行軍數日,終於抵達邊境。

這是北厲國與西陵國的交界處,四周環山,地形高低起伏,樹木叢生,視線隱蔽。

透過灌木叢的縫隙,夏義舒可隱約看見不遠處的村落。

一片狼藉。

用柴火架起的幾個大鐵鍋在這狼藉中格外突出,紅色的火光舔舐著鍋底,似在高傲地挑釁。

時不時走來幾位巡邏的士兵,他們看起來人高馬大,卻走得零零散散,手裏還拎著酒壺。

顧嶽州用手肘戳了戳旁邊的夏義舒,“喂,看,他們豪放地跟你一樣。”

夏義舒看著那幾個粗魯的漢子,長得醜不拉幾就算了,還一臉醉漢樣,身為士兵,無組織無紀律,怎麼能拿他們和自己相提並論呢!

她白了顧嶽州一眼,“你眼睛沒事吧,我這剛好有治眼疾的藥。”

額,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平時也確實挺放蕩不羈的,尤其是在顧嶽州麵前。

難看的睡相,難看的吃相,粗魯的舉動都被他看過了……

自己甚至還扒過他的衣服,好像還不止一次…好像…確實挺流氓的。

正當她想岔開話題時,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從前方不遠處傳來,還伴隨著凶狠的叫罵聲。

聽聲音,那裏有不少人,而且距離自己五十米以內。

她剛想將頭伸出灌木叢一探究竟,便被顧嶽州摁了下去。

“他們人多,別暴露。”

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是緊緊貼在一起,顧嶽州說話的氣息掃過夏義舒的耳後。

母胎單身的夏義舒,從來沒和男人靠那麼近過。

尤其是感受到了顧嶽州說話的氣息時,有一種全身起雞皮疙瘩的酥麻感。

小心髒也開始撲通撲通地跳動,好不自在的感覺。

她努力掙開身後顧嶽州,往旁邊挪了挪,“知道了,多謝提醒。”

好不容易平複了撲通亂跳的心髒,她便聽到了一聲響亮的鞭子擊打聲。

接著響起的是一個少女的慘叫聲。

接著傳來了粗魯的男人的聲音,“下賤的東西,別叫!走快點!”

夏義舒透過灌木叢,看見了一隊五大三粗,醜不拉幾的士兵,綁著二十來個妙齡少女趕路。

她們穿著粗麻衣服,打扮簡樸,卻個個生得俊俏,看樣子是附近村民的女兒,她們是被強行擄走的。

士兵們並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少女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鞭傷。

就在剛剛,一個少女被石頭絆了一跤,起來時稍微慢了點,便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

啪嗒!又是一個鞭子聲。

“還敢瞪老子!北厲國的賤種!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那少女背上已有四道鞭痕,紅色的血跡從衣服上滲出。

她眼角微紅,眼神裏卻充滿怒氣和憤恨。

她快速朝那士兵撲了過去,朝著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那士兵被徹底激怒了,他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將那少女甩到地上。

他用腳踩著她的臉,居高臨下看著她。

“賤種!敢咬老子!別以為你被將軍看上了,老子就不敢弄死你!這麼多人,死一個也沒關係。”

他的腳似乎又加了幾分力道,地上的少女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你不是挺能耐嗎?這樣死了太便宜你了,還不如讓哥幾個玩玩。”

話音剛落,那一群士兵蠢蠢欲動,眼神中流露出野獸的欲望。

他們慢慢向那少女靠近,伸出鹹豬手,欲脫下她的衣服。

流氓!變態!敗類!禽獸!簡直欺人太甚!

夏義舒忍無可忍,掏出數枚暗器,刷刷刷地朝那群禽獸扔去。

為首的五個人被暗器一擊斃命。

她接著忘身上和包裹裏掏了掏,實現準備的暗器都已用完。

還剩三個士兵,他們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朝四周張望,變得警惕起來。

狗東西!一個都別想活!

她掏出一把小刀,用剛學會的一點點輕功,從灌木叢中飛出。

刷刷刷!手起刀落,最後三個士兵也被擊殺。

就在剛剛,她練了半個月都沒掌握的輕功技巧,成功悟出來了,並且靈活運用。

果然,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灌木叢後的顧嶽州看著她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好像,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弱。

那她到底是真的武功弱,還是裝的?他似乎又有點看不懂了。

夏義舒拿著手中的刀,朝那群被綁著的少女們走去。

她們緊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