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 平等(1 / 3)

鬧了半晌才起身,明繡渾身酸軟,接過周臨淵遞來的衣裳將身子遮住,這才喚了春華進來侍候梳洗,周臨淵自個兒則是套上了衣裳,先出去了。春華扶著明繡下了床,臉上神色平靜,明繡這才覺得紅燙似火的臉頰好了一些,勉強下了床下,隻覺得雙腿站在地上都有些顫抖了,肚子早就餓了,這才吩咐先擺飯,自個兒則是進去沐室裏頭泡了個澡,出來時才覺得身子爽利了許多。

也許是看她心情有些不好,屋裏侍候的眾人都靜悄悄的,深怕讓主子心情不悅,飯菜剛擺好,周臨淵就已經從外頭回來了,還穿著之前那身衣裳,顯然還沒梳洗過,看到頭發半濕,可是已經挽了髻的明繡,不由愣了一下,接著坐到她身邊。

“頭發還沒幹怎麼就梳上了?沾了濕氣以後頭疼可怎麼好?先解下來擦幹了再梳上吧。”

明繡冷冷看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的道:“就算是在府裏頭,披頭散發的也不成體統!”這話像是賭氣一般,不過說了之後明繡又自個兒嘔得半死,以前她在家裏多麼自在,雖然沒有這麼多丫環婆子侍候著,可是至少舒心自在,從沒有人為了她要不要起床之後披散著頭發而說她沒規矩,也不用像現在一樣戰戰兢兢,以前沒嫁時,在家裏可自由得多了。

周臨淵看她到了現在還在生氣,不由無奈的轉了轉自個兒手上的板指,看她臉色更鬱悶了些,也忍不住有些心疼,可是宮裏本來規矩就大,這梳頭吃飯穿衣,說話言行舉止,樣樣都是有講究,像他這樣從小學規矩已經深入骨髓了,有時也會覺得這些規矩麻煩,那些言官們一天到晚又是吃撐了沒事兒幹的,整天就將眼光放到人家的後院裏頭,唯恐找不到別人一絲錯處來,更別提明繡這樣原本自在慣了的。

一想到這些,他不由有些心疼,想起之前自己和隆盛帝說的話,以及看明繡滿臉鬱悶的樣子,心裏有個念頭不由隱隱浮現了出來,隻是這件事事關重大,雖然承諾隆盛帝自個兒不再繼承皇位,可是要將手頭的事完全放下,陪著明繡回葉家過那采菊東蘺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就算他不再做皇帝,困難也是不小。

猶豫了一下,這件事他如今就算是有心想隱退陪著明繡渡過這一生,可是這種事情他根本沒有把握,因此也沒率然開口,隻是招呼著明繡先吃飯,因夫妻倆之前因閨中之事兒,她心裏還有些生氣,一頓飯吃下來安靜無聲,沉悶的氣氛在兩人之前徘徊,好不容易周臨淵能空出一天時間來,卻是一頓飯吃得不盡人意。

幸好周臨淵想著自己的心事兒,沒注意到這些,明繡一開始是生氣,看到他沒有如以往般哄自己,心裏更是嘔得半死,幹脆也賭氣不再說話。

兩人匆匆吃完午膳,都沒吃出飯菜的滋味兒來,侍候的人進來收拾碗筷時,好似也感覺得到這對主子心裏的鬱悶似的,手輕放得更輕了些。明繡開始生氣,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放在昨日周臨淵說的事情上頭,當時因太過震驚,此時回想起來,又不由覺得疑惑,如果流言屬實,那麼於舒豔應該是被葉世煥破了身子,雖然在現代時男女交往有親密舉動實屬平常,可是這在封建保守的古代,這樣的事情實屬天理不容,隆盛帝要將於舒豔賜給袁林道,這袁林道還沒娶個小妾過門兒,頭上就開始綠油油了,難道隆盛帝自個兒戴了綠帽子覺得不爽,還要給袁林道也來上一頂?

這樣怎麼也說不通,更何況前段時間於舒豔的事情雖然鬧得滿城風雨,可是追根究底,不管她認為自己是如何的特殊無比,可是在隆盛帝等人看來,她著實不過是如螻蟻一般,根本不會將這樣一個小人物看在眼裏的,此次怎麼會親自欽點她成為賜給袁林道的女人?她隨即想到於舒豔和葉世煥敗壞自己名聲的事情,猜想著是不是周臨淵替自己報仇,明繡剛剛抬頭,就看到周臨淵滿臉的清冷,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

不對,周臨淵這人是心狠手辣又手段陰冷,可是於舒豔這人應該是進不到他眼內,就算是他要出手,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想來想去,明繡也有些想不明白,皺著眉頭思索的樣子,看在早就已經盯了她許久的周臨淵眼中,不由覺得可愛得緊,聲音放柔了些問道。

“繡兒在想什麼?”

聽他問話,明繡下意識的就忘了自己之前決定進行的單方麵冷站,微微皺眉有些不解的回答道。

“我在想於舒豔的事情。”她說完,才發現自己之前正在生周臨淵的氣,還沒原諒他呢,可是這會兒都說過話了,自個兒在想事情沒設防,下意識的就回答了出來,現在再同他嘔氣,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些,不由又是鬱悶又是無奈,反正都已經說過話了,她索性將自己心裏不明白的地方提了出來。

“於舒豔不過是個侍郎的女兒,如今於光左都已經貶了官職,父皇怎麼會突然想著要將她賜給袁林道?”畢竟於舒豔和葉世煥之間的“愛情故事”鬧得太大,隆盛帝此舉實在是出乎眾人意料之外,明繡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段時間因京裏動蕩不安的原因,常常足不出戶,對於外邊的事情也不準下人們多加討論,太子府的奴婢一般嘴巴都嚴實,因此對於消息自然就沒那麼靈通。

周臨淵看她可愛的樣子,忍不住一把樓了她坐到榻子上,感覺明繡身子僵硬微微有些抗拒,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已經狠狠瞪著他,他不由有些失笑,親了明繡一口,將她鎖進懷中,兩人一並半躺進榻子裏頭,他拿了把扇子替明繡搖著,看她拚命掙紮不休的樣子,這才說道。

“別動,我隻是想抱著你而已。”他說完,果真手沒有如平時一般亂摸,而是十分規矩的放在了她腰側,明繡擔驚受怕半晌,看他果然是很老實的樣子,這才微微鬆了心,身子雖然緊繃,不過卻也沒有再掙紮,她渾身酸疼不已,就這麼掙紮著也是有些吃力,因此安靜的躺在他手臂上頭,聽周臨淵聲音清冷的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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