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節 祭祺染的故事(2 / 2)

天賦異稟的我很快就成長為了一個能夠接觸到木偶師真諦的人,而那一個改變我身為木偶師命運的一天,在別人十五六歲都難以到來的一天,降臨在了年僅七歲的我的身上。那一天我父親操作著一個木偶,一個非常美麗漂亮的少女木偶,將我的玩具木偶全部毀掉了,然後他跑過來摸了摸我的頭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比其他人聰明多了。你已經不再需要那些醜陋而弱小的木偶了。’說著,他將那個少女木偶送給了我,並祝賀我長大了。

小孩是善忘的,而在他們得到更好玩的玩具之後,他們更加善忘。沒兩天我就忘記了那些陪伴了我好幾年光景的玩具木偶們,喜歡上了被我叫做朵兒的少女木偶。那個看上去隻有十一二歲的木偶,被我當作了自己的姐姐。雖然每天我都要操作著她完成我父親下達的任務,但我固執地認為她是在跟我玩耍。

又這樣過了三年,當我十歲的時候,父親把我叫到了一個地牢內,指著裏麵十多個人,讓我挑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家夥,並告訴我說:‘兒子,你可不能選一個像你的朵兒一樣,僅僅隻是好看的木偶。你如果選了那種沒有一點戰鬥能力的家夥,你以後會被人欺負的。’然後他將裏麵每個人的實力和力量體係都告訴了我。

當時我並不知道被我選中對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我還以為父親是要給我找一個玩伴,於是我將父親的話拋到了腦後,選擇了一個跟朵兒一樣可愛的少女,我叫她可兒。她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是一名夜影。然後兩個伯伯不顧少女的掙紮,將她抱進了旁邊的一個屋子裏,父親也帶著我走了進去。”

“明明很想哭一哭的,可惜我流不出淚。”說到這裏,祭祺染的話開始不太連貫起來,索性他閉上了嘴,好半天才自嘲著笑道,“之後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免得再惡心我一次。反正可兒成了我的第一個擁有力量體係的木偶,不過我私底下幾乎沒怎麼碰過她,就連朵兒我也失去了興趣。我總覺得她們的身體內似乎有一個哀嚎的靈魂在咆哮,我總是想要離她們遠遠的,然而卻每天都不得不用可兒完成父親布置的修煉任務。

我開始想念我的玩具木偶們了,似乎隻有它們還能喚起我玩木偶的興趣。於是我對於修煉越來越反感,直到有一天我拒絕了父親的修煉任務。父親沒有打我,沒有罵我,甚至沒有跟我發脾氣。他隻是用他飽經滄桑的眼睛,溫和地看著我:‘兒子,木偶並不是遊戲,並不是你想不玩就不玩的東西。若是你狠不下心來,那麼你將永遠長不大,永遠成不了男子漢,也永遠無法保護你的家人、朋友和愛人。你會遇到一些比你狠心,比你殘忍,比你無情的人,他們將破壞你的生活,殺害你的家人,侮辱你的朋友。

到時候你將會和我一樣,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的妻子,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而你的孩子,也將永遠地失去他的母親。到那時,他會痛斥你,你為什麼沒有盡好一個男子漢的義務!為什麼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算他和你一樣乖巧,他不來斥責你,他和你一同承受。你也會和我一般,一輩子譴責自己!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你會埋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更殘忍一點,若是自己足夠殘忍,雖然自己的內心或許會和別人一般痛苦,然而卻可以讓家人開心地享受生活。’

我沒有完全認同父親的話,但卻不再反對修煉了。如此七年之後,我成為了一個實力強大的木偶師,甚至和父親相差無幾了。然而平靜的生活卻被一個遠道而來的伯伯所打斷,他帶來了殺害我母親的家夥的消息,也就是我父親的世仇的蹤跡,於是我父親急急忙忙地跑去複仇了。

三年後,那個伯伯再次來到了我的家中,這次帶來的是我父親遇害的消息。然而還沒等我開始難過,他就敲暈了我,將我抱進了可兒當年去過的小屋。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割開了我的胸膛。看到我醒過來之後,他神色瘋狂地跟我說道:‘不行,那家夥太厲害了,我和你爸爸聯手也無法對抗。我這輩子是沒希望給你爸爸報仇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他使用了奪情獻祭,把我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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