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們創造出來,卻讓我們呆在這個世界裏,不能說話,不能聽,不能動,像個擺件一樣立在原地,你們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就毀滅,我們在你的眼裏隻是螻蟻。”
怪物越說越激動,又是一拳,打在一旁的建築上。
怪物俯身撿起常覃,像捏一隻小鳥一樣把他捏在手心,“現在,我要做這個世界的主宰。”
怪物的手掌逐漸縮緊,常覃感覺骨頭要被擠碎了一般,快要喘不過氣,迷迷糊糊之中看見高樓大廈之間,一個移動的紅色小點正朝怪物奔去。
紅色小點離怪物越來越近,借力最後一躍,飛到怪物手臂上,握緊手中的匕首,一刀插進怪我物的手臂,怪物吃疼,握著常覃的手指逐漸鬆開,大怒,抬起另一隻手來抓閻靈。
閻靈又拔出匕首,連著來了幾刀,又對準它抬起的手心,一刀插了進去。
怪物完全鬆開常覃,閻靈見狀,跳下怪物的手臂,單手抱住常覃平穩地落在地上。
等怪物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不見蹤影。
怪物的傷口已經愈合,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完全看不出剛受過傷。
“你們以為你們逃走嗎?”怪物發出一聲咆哮,一棟高樓又遭了殃。
怪物的咆哮聲貫穿整個異世界,常覃受了傷,動彈不得,閻靈帶著他走不遠,隻能暫時躲在柱子後麵。
常覃氣若遊絲地說:“我走不了了,你走吧。”
怪物的聽覺異常靈敏,聽見聲音從前麵的柱子後傳來,一拳打在樓房上,樓房經不起折騰,瞬間坍塌。
怪物一腳踢開殘渣,卻沒有發現兩人被壓扁的屍體。
“真有趣。”怪物來了興致,“跟我玩捉迷藏,那我們今天就好好玩玩。”
怪物的手心生出一坨小黑球,小黑球隻有一隻眼,一張嘴,沒有四肢。
小黑球們順著怪物的手臂跳下,往各個角落滾去。
常覃問:“這是什麼地方?”
就在剛才房屋坍塌的一瞬間,閻靈扛著常覃來了這個地方。
一眼望去,這裏是個地下室,四麵牆密不透風,頭頂上有個天窗,角落裏的紙鶴堆成小山。
閻靈把常覃放在地上,走到天窗前,關上窗戶,打開開關,地下室瞬間被昏黃的光填滿,“我曾經囚禁左禾的地方。”
“囚禁!”
閻靈眼裏藏著狡黠,“你什麼都不知道?”
常覃昏昏欲睡:“你為什麼要囚禁他?”
“神明的設定。”閻靈的惡趣味被激發,扯來唯一的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居高臨下地看著常覃,“我的宿命就是殺了他,我試了很多次,可是都殺不了他,沒有辦法,我隻有把他囚禁在這裏,等他餓死。”
常覃吐出兩個字,“變態。”
“看來左禾從來沒有跟你講過他的過去,那我給你講講。”閻靈把破碎的鏡片拿出來拚在一起,唇角勾勒,“你如果睡著了,你就聽不到這麼好聽的故事了。”
常覃振作精神,豎起耳朵聽閻靈講話。
第一年——也是左禾等常覃的第七年。
左禾等他等的太久,這七年裏他已經生出血肉。他發現自己可以移動,不用待在一個地方,他高興壞了,他離開自己一直待的地方,開始尋找常覃。
一路走過去,左禾發現,這裏的人都很奇怪,全部都是靜止的,不說話,也聽不見。
左禾在黑白世界裏找了三天,依舊沒有遇見一個“活人”。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左禾在飯店裏遇見一個紅頭發的男子。
飯店裏的客人都是靜止的,隻有他在動,左禾心中燃起了希望,走到紅發男子麵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