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嫉妒他。”常覃撐著眼皮問。
“嫉妒？”閻靈發出一聲蔑笑，“我折磨了他三年，每一次他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即便是現在，他也敗在我手上，他喜歡你，你在我手裏，隻要你死了，他就會跟著你一起去死，我的任務完成，我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常覃扯開話題，打起精神問：“後來你抓住他了嗎？”
“當然。”
閻靈確實抓住了左禾，當年，左禾第一次飛行，根本站不穩，飛毯還沒走遠，自個兒掉下去了。閻靈自問不是好人，眼睜睜看著左禾掉下去。
左禾命大，在要落地的瞬間又被飛毯接住，沒有摔成肉泥。
閻靈馭鷹而下，抓住左禾，扔到地上，左禾的背擦著地在地上滑行了幾米，撞到垃圾桶才停下。
閻靈跳下鷹背，走到左禾旁邊，一腳踩在左禾背上，“真神奇。”
左禾喘息，“你為什麼要殺我？”
“神明的設定。”
“神明？”
閻靈的腳用力，即便很痛，左禾卻沒有喊住聲。
“一次殺不了你，我就再殺你一次。”
這一次，閻靈等著左禾完全斷了氣，出乎意料地做了次好人，給他做了口棺材，等棺材做好，左禾又和上次一樣不見了。
閻靈暴怒，指著月亮發誓，“我一定要殺了你。”
左禾又一次逃脫了，這次很狼狽，在飯店裏拿的紙巾不夠止血，左禾捂著傷口倒在小巷子裏。
睡了許久的左禾感覺自己的手心黏糊糊的，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正在手心裏遊走，睜開眼，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貓正在舔他的手心。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遇見的第二個活物。
“你受傷了。”貓會講話。
左禾問：“你的主人呢？”
貓咪咧嘴一笑，“主人在天堂。”這裏是地獄。
“你要死了。”貓咪指了指左禾的傷口，他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傷口還沒止住，就算他命大，也不知道可是血再流下去，他可以活多久。
“你放心，死亡我有經驗，死亡的一瞬間很痛苦，等你死了，你可以到另外一個世界。”貓貓老生常談，像極了富有死亡經驗的人，“就比如我，原本在天堂，出了車禍，死球了，我以為貓生結束，沒想到，來到了這個世界……”
貓貓話還沒說完，左禾又暈了過去。
“……艾，你不會死了吧。”白貓拍了左禾一巴掌。
左禾被一巴掌打醒，聲音極其虛弱，“你能去飯店幫我拿點紙巾嗎？”
“不幫，貓貓無能，貓貓做不到。”白貓是個膽小鬼，光是白天看見那些一動不動的石膏人就已經很嚇人了，大晚上的讓他出去，這是要他的命，保命要緊。
……
“這是…死了？”
身後的人沒有回應，白貓回頭一看，左禾又暈了。
“貓貓不是好心人。”白貓原地來回踱步，“萬一……他要是死了，就沒人陪我講話了。”
算了，貓貓心善，還是救他一次吧。
月光下，整個街道十分清楚，一隻白貓看著店鋪的指示牌找到飯店，一進門，就看見店門口的冰激淩櫃。
白貓衝到櫃子麵前，推開櫃門，後爪勾住門，身體懸空，倒立挖冰激淩，不知道哪裏吹來一陣妖風，把門吹得“哐啷”作響，白貓經不起嚇，一骨碌掉進冰櫃裏。
“沒有人？”閻靈馭鷹飛在半空，明明看見一個身影躥進店裏，進來了，卻沒有發現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