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容不下自己,其餘人等更是幫凶,如此一來,死因盡顯。
元黛隻覺得自己肩頭更為沉重了,還不如當做將軍獨寵而被其餘家中人針對,至少還沒有那麼些故事。
她正想著,身旁人又看戲說道:“我倒沒功夫同你嚼舌根,隻是想想有些好笑,你那姑母看似聰慧實際愚蠢,以為拿到權勢之後,便可覆手一切,殊不知前朝皇帝還未真的亡卻,她如此心急,你說是不是有意思?”
元黛眼神一頓。
祁楚淵猛地睜開雙眼朝她身前俯身而來,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元黛,“還是說,她在著急藏著什麼秘密?”
元黛手指不由的攥緊,她冷聲,“你到底知道什麼?”
“現在不嬌滴滴的喚我王爺了?”他揚了揚眉,“我知道的事情多了,隻不過某些人不喜嚼舌根,便不說了。”
元黛唇間輕顫,她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反複告誡自己不要掉入他的圈套,驀地淡言,“姑母所做的一切,定是為了我和父親。”
祁楚淵咂了咂嘴,似乎是故意吊著她的胃口。
總歸他和自己並不是一個陣營的人,元黛也不想和他多言,等帶著父親歸國之後,和眼前人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她強迫自己將澧國的事兒都壓入心間,在祁楚淵這個聰慧多疑的人身邊,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萬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元黛昨夜並未睡好,再加上現在又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丹田之處熱流騰騰,隨著馬車的晃悠,她竟還真的睡了過去。
直到祁楚淵的肩頭多了一抹沉重,他不由的無奈的捏了捏額間,“心大。”
他的確沒功夫管她的事情,隻不過回想當初,她和自己幾乎同日慘死,倒也算是緣分,這才多了幾分興趣。
想來她如此愚昧,現下跟著自己,也算她的福分了。
車後跟著的幾人,依舊喋喋不休的互相懟著對方,如若放在從前,祁楚淵或許冷著臉早就嗬斥了他們。
隻不過想到他們曾為了護下自己,不擅武的顏無不甘被俘提起數十斤的大刀自盡,沈確被人圈入狼圈最終撕咬無形,紫落一身武功卻被人割斷手腳勁兒戲弄之死……
祁楚淵現在隻感歎他們都還在,一切也都有回首的機會。
郴城離邊關並不遠,半日時間,他們便到了,祁楚淵帶著元黛下了馬車,城門口的百姓們也都開始歡呼了起來。
“恭賀王爺凱旋!”
“賀喜王爺!”
瞧著他一出現,百姓們這眾望所歸的模樣,不由的讓元黛也對他心生欽佩,不論他人品如何,至少為盛雍國而講,他是忠臣。
“愛慕的目光不錯,看來這次是發自內心了。”祁楚淵當眾一臉“寵溺”的看著自己,讓元黛頓時心生不好。
他牽著她的手,朝城中走的每一步,都伴著無數人的言語貶斥。
“那女人便是傳聞中的禍害吧?”
“王爺這可怎麼辦啊?這女人看著就不像好人呐!”
元黛唇角一僵,合著他多少人讚頌,自己就有多少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