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楚淵挑開車簾望向她的時候,元黛正身沐橙陽的朝著自己走來,她那白皙的皮膚上仿佛被點綴上了許多晶閃,一張嬌俏的鵝蛋臉,明眸皓齒格外好看。
果然是一個能勾引人的好苗子。
所有人片刻的呆滯,都在一聲聲的狗吠中回了神兒。
隻見沈確站在馬車一旁,蹲著身正搓著一隻黑犬的頭,“怎麼了大黑,你也覺得這女人身上妖氣太重是吧?肯定不是什麼好家夥!”
這故意說給元黛的話,讓她非但沒生氣,反倒是笑盈盈的看著他,“沈公子,狗叫的歡,是因為你用它尾巴墊腳了。”
沈確頓時麵紅耳赤的連忙低頭看去,隻是自己哪裏碰到了這狗半毫!分明是這女人在故意打趣!
祁楚淵勾了勾唇,他方才才使過這一招在她身上,扭扭臉兒她便學在了自己人身上,倒是有趣的緊。
元黛在馬車旁站定之際,祁楚淵還親自伸出手,拉著她一同坐了上來,這一幕,在外人眼中,王爺可不就是被這女人魅惑極深嘛。
隻不過在車簾子放下時,祁楚淵便收回了手,吩咐著:“啟程。”
馬車搖搖晃晃的走了起來,沈確還在後麵不服氣的說著紫落,“你真是一身勁兒沒處使了!今晨兒竟然去給那娘們打水!”
紫落抱著長劍,絲毫沒打算搭理他。
他又看向顏無,“還有你!水是你燒的吧,真是個顯眼皮!”
顏無扁了扁嘴,“有本事你去說王爺,這都是王爺吩咐的。再者來說……這麼緊要的私密事兒,他竟然沒找你……嘖嘖嘖。”
隻聽見乒乓兩聲,紫落冷冷道:“注意分寸,不可動手。”
元黛聽著他們在後麵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不由的打量著正閉目養神的祁楚淵,他眼都沒抬,“有偷聽旁人拌嘴的功夫,倒不如同我講講,你那封信上寫的什麼。”
“家長裏短,不值得王爺費心。”她斂眸隨口說著。
“的確是澧國的家長裏短了,你可知昨日皇城政變,當朝貴妃同五王一起,反了。”他這悠悠的一句話,倒是讓她心中一震。
“反了?!”
她忽而想到,姑母在信中所提到皇帝不知自己,以後也不會知道了,難道自己竟是她要反的原因?
“沒錯,今晨五王已即位,你那貴妃姑母也成了當朝皇後,要說一身侍兩皇,在這世間都是少見。”祁楚淵鄙夷一笑。
雖說在元黛知道她就是自己生母之後,還未曾真的認下,可總歸是對自己好的人,她絕不容許旁人置喙。
“難怪王爺身邊的人喜歡絮叨,主子都愛嚼舌根,也不奇怪。”元黛見自己說他,他反倒笑意未減的樣子,便也懶得理會了。
信上提到過皇帝起疑,還提到她不想在留遺憾了,難道自己這重活一次,是拜姑母所賜?
想來自己在府上雖然不受人待見,但也不至於要被二哥用如此方式扣上叛國名聲,最後還車裂致死……
上一輩子自己在歸國的時候,才知道姑母失勢被囚,所以……是因為皇帝發現了自己的存在?
姑母提到過透過自己想念這另一個人,再按年齡推算,想必自己是她未入宮中時留下的骨肉,這麼捋下來,元黛似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