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一看見她,就立馬站的筆直,“是,我是來找你的。”
元黛緩緩下台階,舉止頗有貴女風範,顏無扯了扯唇角,他用手中的羽扇攔住了她,“我可先告訴你,今日見的可是關乎你小命的人,哪怕是王爺也保不了你的那種!你要是敢說錯一句話,我……”
他囉囉嗦嗦的打算威脅,元黛一語道破,“你就殺了我?我知道,今日見的不過是盛雍皇帝罷了,我自有掂量,”
“罷了?你怎地說的如此輕鬆,你可知那可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還有!”顏無說話間,用羽扇在她的腰間一挑,啪嚓一聲,一枚精致的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元黛淡淡的瞅著他那驚訝的眼神,驀地越過他,“你若是不帶路,那我便先一步過去了。”
顏無忍著腰間的疼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他哭喪著臉,“妖孽啊!這可是王爺當年親手鍛造的匕首,怎地就送你了!我當初求了許久,也不見得他給我,造孽啊!”
元黛頓住步子,她轉頭看向顏無,“我看你話頗多了些,是不是今日的事情不要緊?”
顏無臉色一沉,立馬快步向前,“總之今日你一切看我眼色行動,切不可隨意說話。”
兩人去到前廳門口時,顏無還特意整理了下著裝,帶著元黛快步走入時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
元黛正要屈膝俯身,他卻是拉了她一把,低聲,“跪下。”
許是自己對祁楚淵有著莫名的信賴,她倒是不那麼懼怕眼前的皇帝,淡淡掃了一眼,這才學著顏無的樣子跪了下來。
說起來皇帝和祁楚淵也是一母同胞,可是長相卻是分外不同,一個英俊硬朗,一個陰柔側側。
皇帝輕笑了下,他咳嗽了兩聲,隨即擺了擺手,“不必行禮,起來罷。”
元黛未等顏無,倏地起了身。
皇帝的眼神如有實質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從額頂往下,一寸一寸,似是審視,可眼中又多了幾分驚豔。
打量完畢,他這才看向祁楚淵,“皇兄身邊這女子,瞧起來倒是個妙人啊。”
祁楚淵勾了勾唇,“庸脂俗粉,自是不如陛下後宮佳人的千分之一。”
“聽說她是澧國人?”皇帝看向身旁的太監,太監立馬上前耳語了幾句,他恍然點頭,“還是個將軍之女?”
他說完這句話,眼神猶如陰梟一般的看向了祁楚淵,他一直都在防著自己這個皇兄,也正愁沒機會下手,如今也算是有現成的把柄送到自己手中了。
祁楚淵隻看了元黛一眼,她便立馬再次跪了下來 ,方才的傲嬌已悄然不見,換來的卻是眼淚簌簌,“民女不知陛下在此,方才多有冒昧,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朕本就是微服出訪,特意交代他們不必聲張的。”皇帝眼神極涼,可唇角卻是笑吟吟的,“你父親是元知厲,我知道他,澧國楚楚有名的大將軍。”
“陛下明鑒,民女和家中不和,此次也是王爺英勇得勝,才被獻入軍營。現下澧國處處可聞,民女早已叛國,隻求能跟在王爺身邊。”元黛說的懇切,也似乎是在陳述事實。
所有人聽字麵意思,或許還會念她機智,知道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隻有元黛和祁楚淵知道,她此言隻會引起這多疑的皇帝對祁楚淵更加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