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戲,那元黛自認為現下她最為擅長了。
她反守為攻的抱緊了祁楚淵的手臂,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般,在街邊悠然閑逛。
元黛看見什麼都要湊近摸摸看看,祁楚淵為此也為她買了不少單。
他看著提著兔子燈籠的女孩,不由失笑,“郴城這些東西比起澧國上京不算多的,怎地瞧你如此喜歡?”
元黛捏著個香囊不以為然道:“從前在將軍府,例銀都被克扣了,我鮮少出門閑逛。”
祁楚淵麵色一頓,他給攤販遞了個銀子,“她手裏拿著的,都買了。”
“我這是一對兒。”元黛舉著手中的的香囊讓他看著,不過又連忙嫣笑補充,“我們也是一對兒。”
她說話間,將那枚藍色香囊係到了他的腰間,“好看的。”
祁楚淵也彎下身子,將那粉色香囊為她戴上,惹得攤販都不由得笑道:“你們瞧起來可真是恩愛。”
祁楚淵素日都是帶麵具出行的,今日這一出來,趁著夜色,他們自是認不出他的身份,隻當是周邊鄰國的那家貴公子閑逛而來,圖個新鮮。
月色正濃,他帶著她上了護城牆的最高處,前方是一覽無餘的街巷,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沙池。
祁楚淵肩頭微沉,“皇帝午時便離開了。”
元楚身形一頓,她連忙鬆開抱緊他的手,撲閃著大眼睛問道:“那你方才這是?”
“眼線還在。”
“哦……我還以為你故意戲耍我呢。”
元黛鬆了一口氣,又說著:“怎麼看起來,你今日心情不錯?”
“是不錯。”他用最隨意的語氣,說出了最沉重的話語,“他該動手了。”
“你還是給了他機會,如若是我,早在見他的第一麵,便下了死手。”大家都是經曆過生死的人,無畏一切。
“如若我是你,無後顧之憂,自然會是如此,但我不止一個人,盛雍百姓隻要也是需要答案的。”
“在恨意麵前,還能顧全大局,其實你也挺適合當皇帝的。”
“你想讓我稱王嗎?”
元黛聽著他的話,不由的擰起了眉頭,“為什麼要問我,你自己不是有答案嗎?”
祁楚淵揚眉笑著:“瞧你認真的,我隻是隨口一問罷了。”
元黛不知道他是如何籌謀的,隻知道冬日快來了。
許是有了顏無的幫助,她在郴王府的這段時間裏,其它人雖依舊對她看不上眼,但也並未來找她麻煩。
她本可以住回自己那間單獨的房子,但又想每天去看看父親,以至於始終賴在祁楚淵的屋子裏沒有離開。
冬雪初下之時,祁楚淵便主動說著:“東山雪蓮開了。”
元黛手中的筷子一頓,也恰時顏無帶著一封秘信前來,他說:“王爺,皇帝要下手了。”
祁楚淵展開信紙看著上麵的內容,麵色愈發陰沉,“大軍後日到?”
顏無點頭。
“你可讓沈確點兵?”祁楚淵見顏無再次點頭,這才說著:“知道了,你們且先去準備吧,務必保全百姓才是。若戰,必在城外先行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