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黛眼神剛往屏風後麵的珠寶箱子處瞄一眼,大姐便蔑視一笑,帶著人往裏麵而去。
他們三個人說是同行,但麵對唾手可得的財物,自然還是希望各自能多得些的,一個兩個看見那些箱子,就像是丟了魂一般,腳步都開始了競速。
趁著她們暫時沒注意銀枝,元黛連忙彎腰將她身上的布袋取下丟向了桌布底下,“銀枝,你趕緊回房間裏待著,我來應付她們。”
左右自己再不濟也是將軍府的小姐,她們嘴上不饒人,應當也不會真的對她動手,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銀枝也明白這個道理,連忙點頭踉蹌而去。
與此同時,那三人已經爭先恐後的打開了箱子,臉上的驚喜也瞬間變成了憤怒。
“元黛!你敢耍我們!”
隨著二嫂的一聲怒斥,幾人一腳將屏風踢倒,眼下又不見了銀枝的蹤跡,她們首先就明白自己被元黛耍了。
大姐瞪著眼睛,抖著豐滿的身子就往元黛的身前而來,她一把捏住了元黛的領子,“箱子裏麵的東西呢!”
元黛也不掙紮,反而鎮定道:“缺錢,賣了。”
二嫂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話語,她陰陽怪氣道:“你可知父親賞你的珠寶都是宮裏姑母送來的,你敢賣誰敢收啊?這可是大逆不道!”
她若是不這麼說,元黛還沒往這方麵想,細琢磨來,她在將軍府裏能接觸到最好的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父親讓人搬來的宮裏的東西。
看來所謂母親……也許真的一直都在默默的幫助自己。
眼見她失神兒,幾人還以為她是怕了,大姐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隨即又是一腳踢在了元黛的腹部,“你真以為姐兒幾個不敢動你?哪怕父親在府中,可你得罪了二哥,還想保身簡直是癡心妄想!”
剛剛是元黛一時走神,眼見二嫂也應和幾聲隨即彎腰一巴掌就要甩她臉上,她屈腿一腳將其踹開,“滾!”
二嫂被踹倒在地,身上的衣服也髒成一片,三姐連忙上前扶著,“元黛,你以為救了父親回來,以後就能在府上翻身了嗎?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們在,你永遠都是螻蟻!”
大姐也諷刺說著:“出去叫狗男人睡睡,我看你現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沒關係,反正明天宰相府就會過來和你退親,到時曹公子會另娶四妹,你啊你啊……”
三姐也掩唇笑著:“聽說城裏最近在姑母麵前備受重視的蘇知聿和你有交情,不知到時候你已不是清白之身的消息傳遍京城時,他會不會後悔待你不薄。”
元黛眉間隻是輕蹙,二嫂便笑了,“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呢,看來還是會擔憂啊,你若是現在將珠寶拿出來,或許我們可以幫你圓圓場~”
“不必了。”元黛攥緊了拳頭,“要說便說。”
退一萬步講,以他們的尿性,她就算讓出珠寶,也無濟於事,流言蜚語總歸是躲不過的,這次至少命還在就好。
不過一想到蘇知聿上輩子為自己而死,這輩子又救了自己,本不以為然的清白名分,她竟然也會有一瞬間存私心不想讓他知道。
三年過去了,看來自己對於他,應當還是有點情分的。
那幾人見在她這裏討不到什麼好處,今夜事繁,也不想在她這裏多耽誤下去,一個兩個恨恨的剜了她好幾眼,便轉身大步離去。
隻不過她們倒是小瞧了元黛,這珠寶畢竟是要帶出去的,原本她還想找個借口遁去,現在這借口也算是自己送上門了。
元黛看著自己身上的腳印,又抬手將自己的頭發抓亂,狠下心抬手給自己兩個耳光,感受著臉頰火辣辣的疼,她連忙佯裝踉蹌的朝著父親院子的方向而去。
元知厲如今正和大夫人和二夫人一同談話,元黛經人通報走進廳堂的時候,他猛地從凳子上站起,“黛兒,你這傷是如何而來?!”
元黛哭戚戚道:“父親,從前大姐二嫂和三姐來搶走我的東西便也罷了,可是今夜,父親剛將那些東西賞賜給我,她們便來動手搶走,我實在容不下這樣委屈了……”
她們不都覺得自己救了父親,所以會挾恩圖報嗎?那她便將計就計。
元知厲聞言,一枚眼刀便甩在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身上,他將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你們看看你們帶出來的好東西!”
大夫人是大姐和二嫂的母親,二夫人也是獨寵自己的三女兒,她們如今麵色發白,忙跪在了元知厲的麵前。
二夫人道:“老爺,這事兒妾並不知情,妾定會回去好好問問,一定給黛兒個交代。”
元知厲甩袖,“現在就讓她們帶著東西過來還給黛兒,否則……”
大夫人連忙應下。
元黛心中盤算著,她們雖然今夜並沒有從自己院中帶走東西,但至少這次慌的可以將直接奪走的東西歸還些回來,總和總和,變換成錢財也夠贖身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