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件事之後,我們就常常纏著何二伯說這些讓人背脊發涼的真實故事,他喜歡抽葉子曬幹卷成的葉子煙,我就在家裏偷我外公曬好的葉子煙給他帶去,他也甚是受用,便給我們說了第二個故事。
這個故事也是咱們村子裏的,那件事發生的時候我還太小了,是我外公那輩的故事,那會兒我媽媽都還是個小女孩兒,後來我問過我媽媽這件事的真實性,我媽媽也說得煞有其事,因為也是她親眼所見。
事情發生在我外公三十多歲的那年,那會的他有幾個同齡的朋友,一個叫李大黑,一個叫黃孝子,他們經常沒事兒就一起吹牛,打穀子,割豬草,種莊稼。
而這個李大黑是個單身漢,一直沒有討上老婆,平日裏也總愛開些黃色玩笑,男人們的話題而已,黃孝子娶了老婆,還生了一個小兒子,他們兩個人總喜歡一起喝酒,某個炎熱的晚上,李大黑剛和黃孝子推完豆腐,兩人便想著小小的喝上兩杯糯米酒,這個酒喝著甜,後勁卻大。
兩個人推杯換盞一直在黃孝子家院子裏喝到淩晨,直到黃孝子家婆娘實在不耐煩了出來催促,兩人才收住了酒意,此時二人已經臉紅脖子粗,那黃孝子路都走不穩了,被自家婆娘攙扶著,李大黑是羨慕得很,調侃了黃孝子幾句,黃孝子講究兄弟情,硬是要送李大黑一程,不管婆娘的慪氣,打著電筒兩人攙著就走上了夜路。
微微涼爽的夜晚十分愜意,兩人走到半道,李大黑有些尿意,隨處就找了個黑草地撒了野尿,嘴裏還在嘟囔著什麼。
一旁的黃孝子酒勁上頭,癱坐在地上等李大黑,聽著李大黑的喃喃自語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慢慢醒過來,霎時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裏,身上灰塵仆仆,半天才回憶起來酒後的一些片段,卻沒有看到李大黑,想著這丫應該是醉酒回去了,自己就拍了拍灰往自家走回去了,路中半道,聽到遠處山頂傳來似有似無的笑聲,想著天都快亮了,估計是哪家人已經開始農作了,並未多想。
到家後自家婆娘已經睡了,黃孝子躡手躡腳也上床準備繼續補覺,可是不管怎麼困,那個笑聲總是絲絲傳來,心裏很是不舒服,他趕忙叫醒自家婆娘,黃家婆娘嘟囔了幾句,黃孝子還是問出了:“你聽一下,是不是有人在笑啊!老子莫不是闖鬼了!”
他婆娘頓了一下,半晌猛地坐起了身子:“媽呀,好像還真的有人一直在笑啊。”
兩人起身鼓囊的聽了一會兒,此時天邊已經有些擦白,遠處似乎有人說話走動的聲音,大家似乎都對那個笑聲覺得不舒服,聲音不大,但是卻刺耳讓人睡不著,擾人清夢。
黃孝子和他婆娘跟著來往的人朝笑聲的源頭走去,人越來越多,都跟著去看熱鬧,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可給嚇壞了眾人。
隻見已經泛白的天邊照亮了些許山頂的邊,抬頭看去,那李大黑站在山頂的石頭上,手上不知道在哪兒拿的割豬草的鐮刀站在那兒對著前方大笑,一直笑,笑的十分瘮人,有幾個膽子大的包括黃孝子在內的人上去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詢問他怎麼了,誰知道這個李大黑轉了過來把眾人嚇的跑的跑、倒的倒,隻見他已經把自己的上眼皮割下耷拉在了下眼袋的位置,上嘴唇割下耷拉在了下嘴唇的地方,整個人張著血盆大口一直笑著,血已經幹涸凝固在了臉上、衣服、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