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孝子看著前幾個小時還和自己談笑風生勾肩搭背的李大黑成了這副模樣,心理陰影別提多大了,黃家婆娘也嚇的哇哇大叫,其中有幾個人包括我外公在內趕緊去找了何二伯上來看。
何二伯上山來後,看到了李大黑的模樣嚇得一個踉蹌,趕緊從褲腰帶上解下了一個鈴鐺一直搖著,沒一會兒這個李大黑就停止了笑聲,一個覓頭栽倒在了地上,大家夥兒才趕緊上前背著他下了山,黃孝子在眾人的詢問中一直回憶著什麼。
可是酒後總是有些恍惚,何二伯讓黃孝子趕緊想一下,黃孝子想了一會兒,緩緩說出昨天的事兒,後來他猛地想起來李大黑在前麵不遠處的黑草地上撒了尿就沒再回來,期間還聽著李大黑和誰在對話,何二伯暗道一聲:遭!
隨即趕緊帶著李大黑和眾人朝那個所謂的黑草地走去,半路中間黃孝子問那個黑草地怎麼了,何二伯搖了搖頭道:“都說你們酒瓜子最礙事兒,什麼樣的草地是黑的!被燒過的!這個時間段怎麼會有燒穀子的,那分明是別人燒紙錢燒焦的!”
眾人去到哪裏一看,果然看到黑色的一塊地,麵前正是一個大墳包!感情昨晚李大黑擱這兒撒尿呢!何二伯深歎了口氣,讓村裏的人準備雞兩隻,兩隻白蠟燭和紙錢,又讓外公去打聽一下是誰家的墳包,幾番詢問下來是邱山平家那媳婦的墳,他媳婦是病死的,何二伯讓邱山平抱著一隻雞、另外一隻何二伯放在了躺著的李大黑的胸口上,原本鬧騰的雞被何二伯的食指壓了一下頭後便不再動彈,安靜的待在李大黑沾滿了血的胸口上。
“邱小弟,叫你家婆娘的名字,然後罵她,要多難聽有多難聽,讓她走,別待在這裏。”何二伯朝邱山平喊到,順道在他的手上纏了一根朱砂線,朱砂線的另外一頭拉到墳包的土裏埋著。
邱山平破口大罵著他過世的媳婦,讓她放過大夥兒塵歸塵土歸土。
此時邱山平手中的公雞開始使勁撲騰翅膀,一分鍾不到的時間他手上和李大黑身上的公雞就同時閉眼死了,何二伯趕緊往墳包裏埋的朱砂線刨出來,解下了綁在邱山平手上的另一端,各一頭綁一隻雞扔進了墳包旁,讓大夥兒把雞埋起來。
做完一切之後何二伯讓大夥兒都回去,隻剩下幾個火氣高的小夥子把李大黑抬回他自己家。
“那李大黑時運不好衝撞了邱家的媳婦,兩個公雞沾了兩個男人的性氣,都死了就是騙到了她,讓公雞代替兩個男人陪她走了,過了一天那個李大黑就清醒了,雖然人的樣貌毀了但是好在沒有死。”何二伯邊說,眼神邊望向山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突然想起來山頭那邊我們最害怕的那個骷髏伯伯,似乎聯係起來了。
我們時常沒事兒就去找何二伯聽故事,他的那些道法玄學卻從不教我們,他總說學了不好,我問過外公為什麼我們不能學,外公說:“你看他有老婆兒子嗎?親戚也沒有,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啊!世間萬物都有因果的!向老天爺要討飯口,就是會缺點兒東西上去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