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難得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鮮血奔湧的濺滿半邊衣袍,很是駭人。

他眉毛都沒有動一下,唇角還帶著笑,慘白的臉,幽深又漆黑的眸子,閃爍著極致的瘋狂。

古雙月在這樣血腥的刺激下,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她喃喃道:“你要幹什麼?你到底要怎麼樣?”

沈默湊近他,他的影子完全的覆蓋她,像簾幕,她不能獨立的存在了。

冰涼帶著血腥味的唇角,貼上古雙月的臉,“我要什麼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的。”

古雙月臉上的淚滲進沈默的唇裏,和他的血一起,他品嚐著腥甜苦澀,看著眼前失神的眼睛,一點一點的淪陷,他既痛苦又滿足,他以身上的血肉編織打造的牢籠,囚禁他的愛人。

沈默冰涼濕潤的吻,輕輕的落在古雙月的額頭,像是一個烙印,燙傷了她,她仿佛被抽取了骨頭,委在沈默的身下,無力再抗爭了。

玉芷趕來的時候,看到驚悚的一幕。

沈默半身鮮血淋漓,就連蒼白的臉上,都濺上了血跡,但他神情淡漠,唇邊還帶著笑,古雙月半靠在他懷裏,表情空洞麻木。

“王···爺···”玉芷抖著嗓子。

沈默淡淡的說:“給本王包紮傷口。”

玉芷上前,沈默仍然一手攬著古雙月,任由玉芷動作。

沈默半邊衣服被褪下,露出他慘不忍睹的肩膀。

沈默對自己下了狠手,匕首留下的傷口不大但深,暗紅色的鮮血一直在流。

玉芷擰著眉頭止血,忍不住說:“王爺,這隻胳膊是真不想要了嗎?”

左鋒聽了這話,連忙看了她一眼。

玉芷手裏忙活著,根本沒空理會他的眼色。

沈默不甚在意的說:“怎麼?你治不好了?”

玉芷心裏存著火氣,“王爺您自己看,這傷上加傷,如今又這麼來一下,屬下不過就是一個醫師,又不是神仙!”

左鋒聽她這話更是著急,把手裏的絞濕的帕子遞給她,想讓她閉嘴。

玉芷瞪了他一眼,“你沒看我正忙著嗎?”

左鋒被噎了一下,心裏感歎,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一邊給沈默擦拭身上的血跡。

沈默嗤笑一聲:“你說的倒也對,罷了,你看著醫吧。”

玉芷給沈默處理完傷口,看了看旁邊始終木然的古雙月,她開口:“王爺換身衣服吧。”

沈默點頭,他拍拍古雙月的後背,柔聲說:“雙月,我要換身衣服。”

古雙月坐直身體,下人忙捧上準備好衣服,又是月白色,沈默從前不喜歡淺色的。

沈默褪下衣衫,然後定定的看著古雙月。

古雙月起身,拿起衣衫,走到沈默跟前。

沈默看著她笑,柔聲說:“多謝。”

包紮好的傷口還在滲血,古雙月閃避的把臉別過一邊。

沈默麵不改色的由她幫自己穿好衣服,隻是他額頭滲出的冷汗,緊繃的下頜,表明他不是一個沒有痛感的人。

穿好衣服後,沈默用輕鬆的語氣說:“你們下去吧,準備晚飯,我今晚在這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