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周吳王三家坐在同一張桌子,氣氛略顯沉悶。

錢富貴也是臉色不佳,今晚他總覺得會有事發生,抬頭看黑洞洞的天空,遮雨的靈幕上已積了不少水,看的他很是壓抑,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趙老三回來了?”看著趙懷獻迎進來的一位青年,他們這些人皆是起身拱手相迎,聽說這兩年趙懷立在歸元宗很是風光,在內門弟子中也是排名很高了,有希望晉升真傳,很是得歸元宗大人物器重。

“趙三叔。”錢富貴躬身一禮。

“哦?小富貴啊!你爹被砍了雙腿?”趙懷立眼睛微眯。

錢胖子尷尬,家醜不外揚,沒想到被這趙老三這麼幹脆利落的抖摟出來,他心裏有些堵。

聞言,一眾人皆是朝他打量過來,還有這事?錢家瞞的緊,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事情也沒得到證實。

而且隻是斷了雙腿,周鄭兩家可都是死了人的,這不太對吧?

“不瞞趙三叔,我爹確實被砍了雙腿,不過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錢胖子確實對他老爹十分惱怒,而且他不想再惹禍上身,那位傅公子他惹不起,也不想惹。

郡上世家的事,他摻和不起。

“哦?咎由自取?”趙懷立提高了音量,深深打量了他一眼,卻沒再說話。

對這位趙三爺的回歸,很多人都是恭維一片。

真是熱鬧啊!一茬接一茬的。傅生平打量著遠處的車馬,這就是趙家在河西府城的靠山嗎?

看著馬車上的族徽,確實是那趙胖子鎧甲上的標誌,這趙家好大的麵子,看來祖上積了不少陰德。

兩匹追風靈馬禦風而來,樸素的車轎落在趙家大門口,一中年大漢駕車,轎簾一掀,兩位素衣少女率先出來,接著便扶著一位古稀老者下了馬車。老者背有些微彎,白須鶴發,精氣神看著卻不錯。

這次趙村長是帶著一大家子迎出來的,很隆重,很顯然眼前的老者身份非同一般,趙村長很是重視。

“蕭管家?您老怎麼來了?真是折煞趙某,折煞犬子了。”趙村長三步並兩步的小跑到老人跟前,一臉卑微。

老者輕扶一把,笑嗬嗬道,“夫人特地叮囑老頭子過來吊唁,令郎突遭不幸,夫人也很是悲痛,望小趙你節哀啊!”說著,臉色也很是黯然。

“謝夫人掛念,趙某會讓犬子一路走好。”趙村長沉重道。

“這位是令弟吧?趙三郎?果然一表人才,後生可畏啊!”蕭管家感慨。

“正是趙某三弟。”說到這趙懷獻有些激動,家族的未來就看這位有天縱之資的三弟了。

“蕭老。”趙懷立微微頷首,蕭管家也不在意,歸元宗弟子是該有此神氣。

“這裏是趙公子一點遺物,特此奉還。”蕭管家讓侍女遞過一個寬大木盒交到趙家人手裏,而趙村長卻自己摟了過來。

“這株千年份的血靈芝熬筋煉骨最為合適,煉精采氣可謂大藥了。”

“這枚龍鳳佩在天元觀賜過福的,希望趙公子佳人有得,福氣綿延。”

“還有這兩枚礦山契令,是夫人早前對趙公子的允諾。”

“上禮吧!”

“趙某謝過夫人,有勞蕭管家,您老裏麵請。”趙懷獻深躬一禮。

傅生平看的嗤之以鼻,這算什麼?這可不算壓軸,本公子的東西還沒送呢!

“公子也是來吊唁的?”他們都準備收攤了,看著模樣非富即貴的,難道還有哪家大人物過來?

“送禮。”傅生平似笑非笑。

“來者是客。”管家看著來人笑意有些詭異,嘴上卻還是客氣道。

“萬年龜鞭一根。”

“??龜鞭?”管家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記賬的也是手一抖,不由驚愕的看向傅生平。

哪有人送這個?

“咦?這不是辦喜宴嗎?不收?本公子可是特意去滄江水畔找了一隻萬年巨龜割來的,沒有這個,你家公子晚上怎麼洞房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到時不行可不行啊!”傅生平一臉正經的說道。

管家聞言臉都綠了,這踏馬是來找事的?可他又拿不準主意,一時有些為難。

“我知道短了點,但你家公子那體型,夠用了,趕緊收著吧!”傅生平一拋手裏的盒子給那管家,好巧不巧露出盒中“龜鞭”真麵目,管家頓時臉一陣青一陣白。

“幹巴巴,黑不溜秋,是有點短,所以你用那麼長的盒子幹嘛?”這是這時所有人內心的想法。

“我可以進了嗎?”傅生平一臉人畜無害的笑著。

“請進。”管家咬牙切齒道。

“你們兩個跟緊他,我要把此事稟報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