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望向宋越的床鋪,她的床鋪漆黑一片沒有聲響,看不出是不是有人躺著。
隨後,我輕手輕腳的走近陳簡星的床鋪,燈影下的一片陰影一動,床頭的床簾被掀開一個小口。
“你回來啦?”她看著我,笑眯眯地問道。
陳簡星穿著草莓熊的睡衣,頭上帶著黃色的小熊發箍,發尾還有一點水痕,看來是剛洗完澡不久的。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黑色棉服上麵是雪水融化亮晶晶的幾點。
“剛到沒多久,我等你回來呢,所以還沒睡。”她繼續笑道。
“狗屁,當我沒看到你手機裏老周的聊天框還亮著?”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距離去年立夏他們確定了關係後,他們已經正式在一起了半年。
這半年裏,我就好像親閨女被狼叼走了一般傷心難過,不過看她開心我倒也放心。
她被揭穿後也不辯解,一個勁的傻笑,又跟我說了一些他們吃飯時老周的糗事。
叫他老周,真不是我亂編。雖然他年紀跟我們一樣,才20歲。但是乍一看就像是已經工作10年的編內幹部。
很老成。
之前有一次,大一的時候學打太極,我們幾位去公園一起練習。
老周因為家裏有打太極的傳統,所以相對而言更了解,我們也想他指點指點。
這時,一旁打太極的老頭,看樣子至少60歲的樣子,看到我們這麼有模有樣的,就來與我們嘮嗑。
他開口的第一句就是:“小夥子,你是他們老師嗎?打的挺好的啊。”
“不是不是,我們都是同學。”我們幾個哄堂大笑,又連忙解釋。
“啊?你們一個年紀的啊?我以為他都已經30多歲了。不好意思啊,小夥子。”老頭震驚的反應很真實。
後續也遇到很多次這樣的烏龍,雖說老周老成,但是也不乏是個帥氣的“叔叔”模樣。畢竟陳簡星除了被他的才華所征服還有他的相貌。
淺淺描述一下老周吧,第一個詞除了成熟之外就是認真,他總會在一件事事情上麵很專注,能達到無人之境的意思。但是這這個專注也是隻能在他喜歡的事情上麵,比如曆史方麵,易經方麵。而英語方麵他就是個渣渣了。
老周懂一點命理方麵的東西,傳言是會算一點的。之前高中的時候,我給他看過我的出生日期,然後那一個晚自習他都對我賊眉鼠眼的笑。
我被看得發毛,就問他怎麼了?
“沒事沒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然後繼續賊眉鼠眼的笑,甚至拉來後座的老楊一起悄咪咪的說些什麼。
於是老楊也看了看我,與他一起笑得陰森。
我沒有再問他關於這件算命的事情,是因為我不太愛知道關於未來的事情,特別是如果他跟我說:陸哥,你這五年都不會有對象的,談戀愛了都要分手。
那我豈不是覺得慘定了,以後就別談了,看到個男的都繞道走吧。
另一方麵,是我沒錢,算命這個東西,不管準不準,他告訴你了,他都要擔因果的,那你就必須要給他點錢化解一下。不然不是你自己被反噬,就是先生被反噬。
目前我知道的是他的膝蓋不行,已經打了封閉針。平常不能跑步不能打籃球不能做高強度的訓練,不然腿會瘸。
這是他親口跟我們說的。
但是我常常在高中午休的時候,看到他跟他同寢的同學一起打籃球。
不過也有一次高中晚自習已經上課十幾分鍾了,老周還沒有來。等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寢室一個男生急匆匆的跑來跟跟值班老師說,老周“不行”了。
我忘記了是他腿疼到暈倒了,還是頭疼到暈倒了,反正就是幾個人來上晚自習的路上聊著天,老周就突然兩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把一道的老楊和另一個陳姓男同學嚇了個半死,一個顛顛地跑去醫務室喊人,一個陪在老周旁邊寸步不離,像是陪產的家屬。
說是過了十分鍾,老師來了,老周也醒了。
事後,老周說:“我前兩天給別人說太多了,又沒好意思收錢,泄露了天機被反噬了。”
“老周說他知道自己的命,活不過30歲。”在陳簡星和老周在一起的一年後的晚上,陳簡星跟我說的。
“那你還跟他在一起?不怕他死你跟前?”我說的也很直白,想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必要說的拐彎抹角的。
陳簡星一時也沒說話,我們就靜靜的坐著,看著窗外的雲彩一卷一舒,偶爾幾隻飛鳥略過?那是什麼鳥?像是白鴿又像是白鷺。
“喜歡就在一起唄,談戀愛又不是一定要結婚,顧前顧後的,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良久,陳簡星的聲音才悠悠地傳來。
我也沒再講話,畢竟我算不來未來的事情。至少老周現在還很康健,上周體側他還麵色紅潤的跑了個一千米。
聊了一會老周的事後,陳簡星又壓低聲音對我說起宋越。
“我到寢室的時候,她是哭著回來的。”
“她跟陳梁分手了?”
陳梁是宋越的現任男朋友。開學的時候宋越去法喜寺求姻緣,但是半年了還沒有找到對象,於是她又轉身去了下沙遠近聞名的海倫“寺”。
去法喜寺求姻緣不如去海倫“”寺”。這句名言是宋越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