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黎今,住古都洛陽的樂途寺附近。
家裏麵是做製香的生意,隻不過我家做的香與別人家做的香是不同的,按照家裏麵的話來說,我家做的是貢香,在古時候,我家的香是要往皇宮大院裏麵送的,專供皇室。
家裏子弟死後,要剔骨成香。
所謂的剔骨,是用刮骨刀在脊椎骨上刮下來的一層,這一層被稱為香骨。然後用秘製的方法把刮下來的調製成香泥,混合一起之後,抽成香線,最後爆嗮七七四十九天,製成一根獨一無二的香。
這根香經久燃燒,不過在尋常的時候並不會燃燒。
不過每年家裏人先祖的忌日,都會在祠堂的牌位前麵,為每一個先祖敬上自己的骨香,一直到燃盡為止。
一般而言,這一根香,足以燃燒二十年載。每年的忌日,在夜晚的七點點燃,到淩晨十二點結束。
不過奇怪的是,在祠堂的角落裏,還供奉著另一個人的牌位,這是一個女人,也不屬於黎家,牌位上沒有形式名諱,隻有一張簡單的黑白照,眼眸好像是能將人鉤進圖片一樣。
因為好奇,我也問過奶奶很多次,不過奶奶也沒回答過我,後來也不了了之。
爺爺的忌日當天,按照慣例,七點的時候,我將爺爺的骨香點燃,插在了爺爺靈牌前的香爐中,又拜了拜。
上完香,隻見奶奶走進了祠堂裏麵,就讓我去給附近的樂途寺送一些祈福香,說是寺裏的老師傅催得急,我便急匆匆的取了香,向寺裏趕去。
等到我回來的時候,奶奶還在祠堂中,隻是臉色有些不對勁,我正想問奶奶這是怎麼了,卻發現爺爺靈牌前麵的骨香,竟然熄滅了。
奶奶見我回來了,就讓我趕緊去隔壁村子的齊叔找來,齊叔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論輩分,齊叔他還要喊奶奶一聲三姑。
齊叔急匆匆的跟我來到了祠堂,看了一眼爺爺牌位前的骨香,齊叔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充滿了凝重,我連忙問齊叔怎麼了,齊叔搖了搖頭,歎氣道。
必須要在三天內給老爺子遷墳了,不然家中會有災禍。
聽了齊叔的話,我心裏咯噔一下,心中莫名的不安,奶奶的臉上卻很平常,沒有一絲意外,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複雜,像是很早就預料到了這件事一樣。
接下來齊叔就開始商量給爺爺遷墳的事,又讓我去準備去撿骨罐,竹篙,柳木錐,還有紅布等一些東西,接下來就是算時辰,選新墳,點龍頭。
我們都知道,遷墳一般是要在白天進行的,為的是防止詭異的事情發生。奇怪的是,齊叔卻選擇在晚上遷墳。
準備恰當之後,等天黑,我們就開始動手遷墳。
墳頭豎竹篙,入土三分,這竹篙倒在什麼方位,就要從什麼方位入手。誰知道這竹篙剛剛插下,附近卻是陡然間傳出一陣黑鴉的鳴叫。
這一聲鳴叫,讓我們所有人都是心上一顫!
緊接著,又是一陣風吹過,那竹篙在墳頭上開始左右搖擺,我猛地打了個寒顫,雙眼死死地盯著那竹篙。
哐的一聲,竹篙被一股風吹倒,倒落了下來。“u0027動手把u0027u0027齊叔深吸一口氣,將那竹篙移開,然後拿出了一根柳木錐子,在柳木錐子上還纏繞著一塊紅布,輕輕的插在了倒下的地方。
弄好這些之後,齊叔看了我一眼說’‘你是長孫,就由你來動這第一鏟,從找個地方往下挖,可不要弄歪了!’‘
我點頭,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便把鏟子拿起來,猛地用力鏟了下去。
第一鏟下去之後,齊叔也開始動了,隨著我們挖掘的進行,地麵上翻出來的土也越來越紅!而且非常的濕潤,腥臭的味道也隨之傳出,就好像是剛從血裏浸泡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