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文醜在戰場上是從地獄裏爬出的妖冶惡鬼,那張遼大概就是戰場上必須用血澆灌的荊棘玫瑰,

你雖然與這兩人都保持著親密的關係,但也沒想到有天他們會在戰場上對弈,

彼時張遼和文醜對陣戰前,軍旗被淩冽的風吹的窸窣作響,兩軍人馬肅穆站在他二人身後,神情嚴肅握緊手中的武器死死盯著對麵,隻等他二人一聲令下便如離弓之箭衝出去廝殺。

但,凡事必有例外,

比如兩軍中新來的新兵蛋子們從沒見過兩軍對峙的將領能有如此美貌,於是,

張遼軍中的新兵們偷摸看文醜,文醜軍中的新兵們又偷摸看張遼,畢竟兩位將領身材和容貌都是一等一的,但氣質卻決然不同,一個美豔近妖,如同笑眯眯索命的鬼,一個則更具異域神秘色彩,麵不改色便能將無數人頭斬落馬下,更像是冷麵閻王。

狂風呼嘯將戰旗吹的咧咧作響,兩方同時鳴鼓,戰鼓轟鳴,氣勢磅礴,張遼文醜同時夾緊胯下戰馬,蓄勢待發,在鼓聲還未落下的最後一個尾音裏手持長矛(雙匕)發號施令,

“衝鋒!”

“給我殺!”

戰爭一觸即發,

有些新兵蛋子來不及退後,便被大部隊裹挾著衝進戰場的中心,手無寸鐵未著寸縷便被敵軍無情碾殺,淪為刀下亡魂,

文醜打仗向來是不要命的,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礙,他都能一路嘴角帶笑哼著歌將敵人斬落馬下,同樣是鯊人,但文醜不管身上或臉上沾了多少粘稠腥臭的血肉還是依舊風采絕絕,甚至還多了一絲泯滅的快感與瘋狂,如此妖冶美豔,實乃戰場中的一道絕景。

張遼亦是,雖然他的戰法比文醜穩妥很多,但依舊像是地獄裏的惡鬼,眼裏充滿了冷峻,不苟言笑,任由腥臭的鮮血噴濺在他的銀色麵飾上,又平添了幾分陰鷙,

文醜對上張遼,笑眯眯的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張遼知道文醜善用長戟早早擺出雙劍做出應對之策,但文醜卻突然摸出一張弓,搭弓對準張遼,笑的絢爛做出一個口型,

“再見。”

“嗖————”一支箭劃過長空,直奔張遼而來,張遼混跡戰場多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側身躲開致命一擊,還沒等他反擊,文醜便帶著軍隊先一步撤離了,張遼望著那道迅速離去的倩影,隻能默默握緊拳頭,咬緊後槽牙咽了這口偷襲的氣。

這一戰比平常更為慘烈,兩軍幾乎都有被裹挾進戰場無辜枉死的新兵們,就為了一睹敵軍將領的芳容,從此便失去了性命,再不見春光。

你得知這場戰役死傷如此慘重的背後竟是如此荒謬的原因,將剛剛給文醜編好的辮子放下,不由扶額歎氣,

“唉,這還真是……”

“死孩子,頭別動!”

張遼在你後麵拍了一把你的腦袋,重新給你挽起剛剛被你弄亂的發髻,

你看了看乖巧跪坐在你身前的文醜,又回頭看了看給你認真編發的張遼,造成數倍死傷的死敵們現在卻因為你而安靜的同處一室……你攤手聳了聳肩表示

唉,這還真是荒謬又詭異的和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