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衡你會不會講故事!這就沒了?”
薑悅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但是看著許子衡認真的表情她隻能憋了回去。
不會講故事就不要講,什麼叫一個陌生人給了他一塊石頭就觸發心靈感應找到自己了!
你突然就學會了傳說中的尋龍訣?
怎麼之前沒看到你這麼天賦異稟呢?
簡直離譜到姥姥家了,這又不是在寫盜墓小說!
看著薑悅無聲的斥責,許子衡無奈地擠出一個笑容。
如果聽得見,薑悅現在一定是在大發牢騷吧。
沒錯,他對薑悅撒謊了。
薑悅不需要知道這麼多,隻要保持這樣的活力,無憂無慮地生活就好了。
明明答應好要一輩子守護她,可是麵對生死身為普通人類的他還是束手無策。
話說回來,薑悅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死掉的事實。
想象中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以及“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之類亂七八糟的內心活動並沒有發生。
她一直向往著自由,現在何嚐不是一種另類的自由呢?
薑悅就像一個對世界充滿了好奇的新生兒,內心似乎湧出了無限精力,促使著她去重新認識這個生活了十八年的陌生世界。
她開始適應自己新擁有的各種能力。
不僅可以隨意穿越物體,薑悅還驚奇地發現她可以控製一點水的流動。
一小簇水流像個小噴泉源源不斷地從指尖溢出。
雖然使用一小會就會感覺到靈魂上的透支,但是這個發現讓她和許子衡都直呼神跡。
她還想繼續試試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就被許子衡以怕損傷到她靈魂為由給嚴厲製止了。
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但是就是感覺哪裏不一樣了。
空氣格外清新,讓人心情愉悅。
就連路邊的小花小草也愈加嬌翠欲滴,惹人喜愛了。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坐在大媽旁邊一同嗑瓜子聊八卦,聽著家長裏短,不時應和上幾句。甚至心血來潮惡作劇一番在路人耳邊吹一口氣,看到人家縮縮脖子左右張望的模樣,薑悅就會得逞似的笑得前仰後合,發出一串杠鈴般的笑聲。
沒有拘束,薑悅做了心裏一直想嚐試卻從來沒有做過的出格舉動。
反正沒有人看見她,她想幹嘛就幹嘛。
就算和現實世界隔著一層透明的膜,她隻能觸碰一小會兒物品,但是那又如何?
身邊有許子衡的陪伴,她沒有感覺到絲毫孤單。
做一隻鬼實在是太爽啦!
在街上歡脫的薑悅和緊跟在她身後的許子衡,一前一後地走在大街上。
誰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幾道隱匿在黑暗中的視線給死死盯上了。
盡興地玩了一天,薑悅也沒有感到疲憊,似乎“累”這個詞從她的生活中剔去了。以前做什麼都會氣喘籲籲的病秧子因禍得福,所有的病痛再也無法幹擾到她的生活了。
她感受不到溫度,也感受不到餓意,隻能感受到靈魂上前所未有的輕盈。
在我死後,我才開始愛上這個世界。
夜深人靜時,薑悅躺在床上,明亮的燈光有些晃眼,她還是直勾勾地注視著天花板,即使身體上沒有任何感覺,一直以來的習慣還是讓她有些不適應地移開了目光。
感覺到自己眼前漸漸變成了木頭的紋理,她連忙控製自己飄上去。
比起躺在床的結構層裏麵,還是躺在香香軟軟的床墊上舒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