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晗眼睛睜開一條縫，見屋裏沒人，才吐了口氣：“哎呦嚇死我了，我告訴你剛才我一個懸空想抓又不敢抓……”
“估計這次你倆都得去辦公室。”寧歆打斷她，投去同情又擔憂的眼神：“你先想想咋說吧。”
文晗一聽就心梗，無奈的抱住腦袋，“雖然我很感謝他把我送來醫務室——但是這人是不是緊張過頭了，我左不過就是跑的累壞了暈了，他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把我抱過來，哎，一想到我又要去梁森跟她巴拉巴拉解釋我就頭疼……”
其實高三的時候她因為談戀愛也被當時的班主任叫去談話過不止一次，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陰影。
文晗認命擺擺手：“算了，到時候她問啥我說啥吧。”
“嘖，”寧歆拍了下她的手背，抬眼問她：“你還沒跟我說，你是不是裝暈。”
文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臥槽，你咋知道？”
“這樣不就能躲以後的跑操了。切，我還不知道你。”寧歆翻了個白眼。
“你白我！”
“我就白了，咋地~”
“我要把你腳刹！”
“腳刹什麼腳刹，醒了就去上課，你瞅瞅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吃飯去了！”
“我靠！你不早說！我要落下什麼新課跟你沒完！”
“這不想著讓你多歇會兒嗎…”
“行行行，原諒你，咱跟阿姨說一下就趕緊走啦！”
***
最後一節自習課。
“文晗，季鳴，你們過來一下。”
文晗深吸一口氣，在全班複雜的目光注視下起身，滿臉寫著“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去了辦公室。
梁森還是板著她那張一天到晚都很黑今天好像格外黑的臉。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先迂回了一下：“你倆，知道什麼年紀該幹什麼事吧？”
盡管文晗努力維持住表情管理不讓自己看起來很不耐煩，但意思還是很直白：“老師你放心，我倆沒談。這次的事我謝過他了，我倆純粹朋友關係。”
這語氣，誰來了都得說一聲：尼瑪坦蕩！
季鳴皺著眉頭，看向文晗的目光晦暗不明。
大哥這個時候你就憋看了。文晗心說。
梁森的臉色緩和了一點兒，端起桌子上的透明茶杯抿了一口，“季鳴，你呢。”
季鳴頓了一下，最後還是回答：“老師，我隻是幫助同班同學。”
梁森放下茶杯，抬眼深深看了他們好一會兒，終於點點頭道：“行，你們先回去吧。”
文晗如釋重負，沒有絲毫眷戀大步離開。
***
下晚自習。
文晗對著黑紅筆交織的便利貼，一條條的對今晚還有什麼要完成的任務，這決定了今晚她的書包會寵幸哪幾本書。
還好，不多。文晗帶了一本教材書和一本筆記，剛把書包拉鏈拉上，旁邊就多出來個人：“文晗，今晚跟你說點事兒，你有空嗎？”
文晗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但她不想跟男生一塊走，原因無他，學校會抓。
可明明應該脫口而出的拒絕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文晗心軟，一想到白天季鳴送自己去醫務室的事就狠不下心來。算了，反正宿舍到教室的距離不遠，一會兒就到了，也說不了幾句話。這麼想，最後“我今晚跟歆歆約好了去買夜宵”的托詞變成了“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