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背上書包，臨走時還看了下辦公室——是黑的，班主任走了已經。
學校的路燈很亮，炫目的燈光射下來總會讓人不太舒服。
“那個，”季鳴咂摸著開口，“對不起。”
“啊？”
“對不起啊，我今天有點兒衝動了。害得你被班主任懷疑早戀。”季鳴是真的挺抱歉，走了一段路頭都是低著。
“沒事，反正咱倆啥也沒有，不怕她問。”說完，文晗還要反問他一句：“對吧？”
“嗯……嗯。”
“害，別想那麼多了，咱學校老師隻要看見男女生說話都得問問是咋回事……臥槽！”文晗看見迎麵走來的人，突然拽住了季鳴的衣服。
“草，怎麼說曹操曹操到。”季鳴吸了口氣，“這咋辦，總不能掉頭就跑？”
季鳴怕被發現，走的不是往常的路，這條路知道的人少，所以人流也少，前麵馬上就到宿舍，沒想到好死不死碰上了抓早戀的主任。
文晗本不想走這條路，但怕被其他同學看見他倆一塊走第二天又要起哄，所以並沒有發出異議。
她鬆開季鳴，看著遠處拿著手電筒晃的兩位級部主任，很快鎮定道：“沒事，拿出你當時跟我互懟的那個勁兒，咱們又不是情侶，隻要他們能看出咱們不是就沒事兒。”
“你確定？”
“不確定。你現在可以跑了，明天一樓大廳通報欄裏就能掛上咱倆的名兒——高一A2班文晗和季鳴交往過密，責令回家反省一周。你看梁森會不會被氣死。”文晗沒好氣道。
季鳴悻悻閉上了嘴。
那倆主任眼睛很尖，遠遠就衝他們喊：“欸——你們兩個過來！”
文晗認出來是她們高一部的劉主任和樊主任。因為樊主任腦袋上沒毛，所以都管他叫樊禿。
走進了，劉主任問：“你倆怎麼一塊走？”
不等季鳴開口，文晗拿出今天在辦公室的語氣：“老師給我們組布置了作業，我倆商量著怎麼做。”
季鳴附和：“一個展示作業，課間沒討論完。”
劉主任：“啊這樣，行。”
“行了，走吧，下回別一塊走了啊。”說話的是樊禿。
果然和文晗說的一樣。
季鳴聽到放他們走還愣了一下，隨即很快點頭：“哦。”
樊禿笑笑，“是不是情侶我們一看就能看出來來。回去吧快。”
文晗稍稍點頭，“謝謝主任。”
***
夜晚，文晗再次失眠。
為什麼？為什麼跟高三發生的事情重合了？
因早戀被談話、走一起被抓……
文晗抓緊被子蒙住腦袋，腦袋卻不聽使喚一般不斷播放著她不願回憶的過去。
她真的不想再回憶與那個人有關的一切，與曾經高三生活有關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