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空氣好像都是靜止的
大高個皺著眉歪著頭,一下一下用刀麵敲擊著地上凸起的一塊大石頭,他眯起眼看著薑琪,有些語氣不善的問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跑什麼?”
薑琪頓感無語,說:“大晚上的你一身血,我不跑才不正常吧!”
“巡捕辦案,你心裏沒鬼至於嚇跑嗎!”
薑琪更加無語:“你入戲太深了吧!什麼年代了,穿個鎖子甲就是巡捕拉!你怎麼不穿塊黃布頭說自己是天王老子呢!”
大高個一聽這話,舉起刀就朝著薑琪大聲說:“大膽,居然對聖上大不敬!找死”
薑琪當即跪下求饒
“哥,哥,我錯了,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您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要我怎麼配合啊!給我透個底,我真的好累啊!我膝蓋也疼!”
大高個見眼前女子說著說著突然跪坐著哭了一起,一時慌神
他也不是故意嚇唬她,但昨夜這事說起來著實古怪
他複姓獨孤,單名一個舟字,家中排行第三,人稱獨孤三郎
現任幽州司馬,奉刺史令追查幽州少女失蹤案,經月餘的追蹤暗訪,終於在昨日將那波賊人老窩一鍋端起,隻還是有兩三個賊人趁亂逃走,為防止他們繼續作惡,獨孤舟和兄弟們當即騎馬去追
然這天也不知怎的,明明剛才還月明星稀
待追上這兩賊人時卻如天狗食月般黑不見底起來
黑暗中他成功將兩名賊人打殺,結果刀還沒收起來,四周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他在黑暗裏走了許久,抓刀的手青筋暴起,時刻準備,生怕哪裏竄出個猛禽或妖怪,又想這會不會是哪個無良妖道布的法陣也猶未可知,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當他看到遠處有亮光的時候,獨孤舟雖然懷疑但還是小心的靠了過去
那地方沒有點燈燭,但牆角卻有幾盞圓形的東西在發光,小小一個居然照的分外清晰,連他手上的汗毛都能看見,這莫不是傳說中的東海鮫珠?
旁還有一處房間,門有一半居然是透明的,就如傳說中的西域琉璃瓦一樣,能清晰看到內裏的貨架及貨架上琳琅滿目的鼓鼓囊囊袋子
這地方看起來又小又舊,又破又奇怪,裝飾卻是極其奢華
地麵結實平坦,立在旁邊的一個鐵箱一樣的物什還會發光,一筆一畫的寫著幾個讓人看不懂的符號,處處詭異,令人感到不可思議
他當即便決定摳顆鮫珠回去上報研究
隻那珠子吊的太高,他沒看到吊起來的繩子,目之所及也沒有長梯,他正想攀爬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聲音,好像有什麼重物攆在地上飛快的朝這邊過來
獨孤舟躲在暗處,看見一輛四個看不出材質的輪子,造型奇特,顏色卻十分豔麗的盒子靠近停下
這難不成這是什麼新型戰車?
怎麼跑的這麼快!拉車的馬哪裏去了?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淡米色裙衫的女子從車上下來,她罩衫上那複雜的刺繡瞬間吸引了獨孤三郎的注意
一個衣著華貴的女子半夜三更來這種地方,有古怪
女子對著那古怪的機器看了看,她好像能看懂上麵的字
莫非這是什麼通敵的密文?
然後她左右環顧喊了幾聲“有人嗎”
獨孤三郎沒有出去,他緊緊握著手中橫刀,想看看是誰出來接頭,正好一起拿下,自己明年就有望升遷了
待那女子轉過身來露出樣貌,獨孤三郎險些沒握住自己的橫刀
這女子烏黑的長發綰了個自己從沒見過的發髻,青絲間戴著一朵粉色桃花樣式的華盛,兩邊各墜著同色珠釵,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幾聲輕響
微風吹散了她額間碎發,擋住她的眼角,她抬手抹開,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起,眼角含春
鼻梁纖巧挺立,唇紅齒白,我見猶憐
她穿的襦裙有點像時下小姐們穿的訶子裙,但沒有帶披帛
她如果不是通敵的細作,那一定是山間的狐狸化成的精怪,不然怎能生的如此好看
獨孤三郎默默拽了拽脖子上的觀音玉墜,聽說狐妖有魅術,最喜食人精氣,也不知道這開過光的寶貝能不能擋住狐妖的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