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頓有些詫異,他以極度扭曲的形狀不斷旋轉著自己的腦袋。

“孩子..我的孩子,你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伯頓邁出步子,手裏的利爪逐漸變長,牙齒也變得越來越尖銳。

就在伯頓即將接近羅蘭時,原本寂靜無聲的木屋,忽然鈴聲大作。

伯頓聽到這刺耳的鈴聲,頓時感覺自己腦袋裏腦漿都亂作一團,頭疼欲裂。

他哀嚎著,把利爪竟然插進了自己的耳道裏,戳破了耳膜。

伯頓看到了一旁的羅蘭,頓時變得怒不可遏。

“你這混球!你這頭白眼狼!我飼養了你是十八年!你竟然敢找外人幹預我們之間的家事?!”

羅蘭看著已經失聰而有些身體失衡,變得癲狂起來的伯頓,他眨了眨眼睛卻也不願說些什麼。

“好!哈哈哈哈哈哈!很好!那我就省的你動手了,我就在這裏,吞噬掉你,我的兒子!”

伯頓咧開嘴角,興奮的揮舞利爪,橫掃向羅蘭的腦袋。

“砰——”

木屋的門被狠狠踢開,一道耀眼的銀色光亮照射進來。

羅蘭轉頭看去,被刺眼的強光晃的下意識伸出胳膊捂住了眼睛。

他聽到了利器切割血肉的聲音,還有他的父親伯頓,痛苦的哀鳴。

“進來吧,兒子。”

羅蘭雙眼聚焦,意識回到了現在。

他放下了胳膊,看到了伯頓毫發無傷的蜷縮在門裏。

羅蘭長長呼出一口氣,感受著身體外冰冷的氣溫。

雪花一片一片的灑落在他的大衣上,頭頂上。

“伯頓,你沒死嗎,我記得你已經自殺了。”

伯頓聽到羅蘭的話,冷笑一聲,卻並不回答。

“進來吧,我的孩子,你已經很久沒跟我說話了。”

羅蘭竟然發自內心的笑了笑,這一刻的笑,不是在伊斯特伍德那種牽強的假笑,而是極其自然發自內心的歡笑。

“我很想抽煙,伯頓,你那裏有煙嗎?”

羅蘭抬起頭來,笑著問向自己的父親。

伯頓看到羅蘭這副模樣,有些不可思議。

他隻顧著張嘴,卻說不出來什麼東西,口水夾雜著血水,流淌在地板之上。

片刻以後,伯頓忽然麵色冷淡起來。

他將自己的身體盡數縮進了充滿黑暗的木屋之內,隻露出血紅的雙眼看向門外站在雪中的羅蘭。

“你可以滾了,羅蘭。”

“砰——”

話音結束,巨大的摔門聲便響了起來,伯頓用力關上了這座破舊木屋的門。

羅蘭點著頭笑了笑,還未等他做些什麼,一道巨大的光亮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仿佛一道洞口被打開,無數的東西都被吸了進去。

連同那座破舊的木屋,變為了層層碎片,都被吸進了這道洞裏。

羅蘭伸出左手遮在自己的眼前,一陣強光過後,他便雙眼一黑,沒了知覺。

“呼——”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粉發坐在在他床邊睡著的博西金。

羅蘭抬眼看向四周,卻是熟悉的牆壁、家具。

“是夢啊......”

羅蘭仔細回想了自己夢中的經過,隨後搖了搖頭不再過多浪費思緒。

他掀起被子,輕輕下了床。

拿起床邊的一盒煙,站在窗邊抽了起來。

“釘——”

“嘶..呼——”

公寓外麵此時早已下起了綿綿細雨,天空變成了墨綠色的模樣,仿佛失去了至少一半鮮豔的色調。

羅蘭一邊抽著煙,一邊靜靜的注視著伊斯特伍德的天空。

而屋子裏的博西金,此刻也緩緩醒了過了。

她伸手擦了擦自己布滿口水的嘴角,隨後端起一旁的水杯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口。

“哈...好舒服,那家夥怎麼下床了,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真是頭豬。”

博西金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憊的眼皮,偶然間在床上看到了一絲光亮。

她將被子掀起扔在地上,一把嶄新的潔白透亮的餐刀,出現在了她的床上。

博西金有些疑惑的拿起了餐刀,細細打量。

“奇怪...這裏怎麼會有帝國西部貴族用的秘銀餐具?也許是之前那名暴發戶送羅蘭的?還是羅蘭自己走的時候偷偷拿走的?算了算了..先留著吧。”

說罷,博西金將餐刀隨手塞進了自己床邊櫃子的抽屜裏,起身拍了拍有些麻木的小腿,走出了房間。

“喂!麵癱男,我可憐你讓你睡我的床,你怎麼醒了下床也不告訴我一聲?!”

“呼...”

“咳咳咳!嗆死了...你這混蛋!”

“混蛋說誰。”

“混蛋說你啊,混蛋!等等...你在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