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吃了些東西,緩過神來,羅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起頭來與博西金四目相對。

“有事嗎。”

“沒..沒有啊!”

“哦。”

心中覺得莫名其妙,羅蘭又低下頭去,繼續吃著餐盤裏的牛肉,時不時端起果汁喝上一口。

“做的很好,感謝你的早餐。”

片刻之後,羅蘭將牛排吃光,又喝完了杯中的果汁,拿起一張餐巾紙緩緩擦拭著嘴角,並看著博西金認真的說道。

“不客氣,少跟我臭屁啦!”

博西金聽到羅蘭的誇讚,笑罵了一句,隨後跳下椅子,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看了起來。

“接下來,你負責哦。”

聲音從客廳傳來,羅蘭當然知道,每一天兩人都是這麼默契分工的。

他站了起來,將板凳放回桌子底下,然後有端起二人的杯子放進了水槽邊,隨後端起餐盤,上麵放著刀叉。

戴上一次性手套,在上麵擠一點清潔劑,隨後擰開水龍頭。

羅蘭開始了他飯後洗碗的工作,他並不排斥,因為如果讓他負責在家的飲食,那麼他們二人可能就要每天都吃壞肚子了。

他很慶幸,博西金看上去像嬌生慣養的小鬼,但是生活方麵非常獨立,能洗衣能做飯,不要太好。

“小鬼。”

“哈?你說什麼?”

“過了天馬月就快到複活月了,你不要回家看看嗎。”

“...”

博西金罕見的並未回答羅蘭的話,這也是她第一次故作聽不見,而正在洗碗的羅蘭也默契的沒有再追問。

兩人的清晨,在羅蘭的一句“我洗完了”結束。

伊斯特伍德市內城區,西喀尼斯的宅邸內。

“主人,角鬥士們還有半小時便會抵達伊斯特伍德外城,那邊的家族成員需要您負責將其引渡進來。”

西喀尼斯坐在石椅上,雙眼看上去極其疲憊,他輕聲“嗯”了一句,隨後站起了身。

從高台側麵的樓梯緩緩走下,西喀尼斯到了宅邸的大門前。

“打開門,讓馬夫帶我去一趟管理局。”

身後,依然穿著白袍的菲尼默·奧多欽斯,作為西喀尼斯家族的智囊,開口勸阻。

“主人,您此時不應該拋頭露麵,如果您的出現被塔忒莉亞的線人發現了,那麼此次肅清工人委員會的計劃便會功虧一簣。”

西喀尼斯轉過頭去,一改剛剛的疲憊,瞪著雙眼,翹起嘴角,自信的看著身後的菲尼默。

“我必須去,這是我對塔忒莉亞下的最後一道通牒,同樣,這也是我的戰書!高貴的血脈從來不會做那些齷齪的事情,我會光明正大的,擊敗任何阻擋在我麵前,暗地裏對我策劃陰謀詭計的,我所有的敵人。

我來到此地,帶來的隻有對敵人的征服(古帝國語,君士坦提烏斯家族祖先的傳世名言)”

“開門!”

宅邸的大門被守衛用力推開,清晨的陽光照在了西喀尼斯的臉上。

菲尼默被西喀尼斯的身體籠罩在陰影之下,他抬頭看著麵前這名君士坦提烏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在陽光的沐浴裏,顯得是那麼聖潔,就像他的祖先君士坦丁那座雄偉的雕像一樣。

西喀尼斯轉過了頭,留給了菲尼默一道身披紫袍的背影。

“我尊重您的選擇,君士坦提烏斯的未來。”

西喀尼斯聽到背後,菲尼默的聲音,微微一笑,隨後加快了腳步,走上了馬車。

“不僅僅是你,所有血裏流淌著君士坦提烏斯家族血脈的人都要尊重我,支持我。我堅信,我定會複興家族,帶領你們以征服者的姿態,回到我們共同的故鄉——鳳凰城。”

馬車裏,西喀尼斯掀開簾幕,望著窗外清晨富有生機活力的街頭景色,自言自語著。

沒有任何人聽到他嘴裏的話,他隻是在說給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