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院長的到來,給葛文添加很多的壓力。倒不是沒完沒了的應酬,畢竟學校裏的氣氛是不允許這些事情的。對於現在的葛文來說,沒玩沒了的報告、會議,演講,問答,雖然葛文看的出這是院裏的特殊照顧,漸漸的,葛文發現自己適應了這種生活,甚至還有些虛榮起來。隻是辦公室裏的葛文,不是一副享受的態度,忙碌讓葛文覺得自己有些強迫症的征兆:一天的時間裏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讓葛文不得不選擇熬夜,第二天的疲憊又不得不強打精神繼續努力起來。但是,一切都沒有怨言,這正是葛文大學畢業以來最夢寐以求的生活,現在本應是幸福的時候,怎麼可以讓自己哀怨起來呢,葛文不斷的告訴自己:隻是自己沒有適應這種生活而已。
紋淑苑那邊最近少了些動靜,這是唯一使得葛文比較欣慰的事情了。隻是這個新來的院長,讓葛文越來越覺得恐懼起來。
剃頭的擔子一頭熱,這就使得葛文沒時間照顧起自己的專業班級,管理的擔子就全交給了班長。自古這種班長就不被學生待見,所以整個專業像是得了傳染病一樣,就連女生都開始學會蹺課了。多事的學生會很快就把情況彙報了上去,然而,一次次地應有的處罰,像是不應該發生一樣,到現在葛文還沒有接到任何一份通知,這個情況在葛文的同事裏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葛文不得不擔憂起來,就算新來的院長對自己有何企圖,但是也沒必要這樣的招人耳目。可是眼下,阻止不了的謠言就快要傳到學生的耳朵裏去了。葛文不得不來到班級一趟,說些什麼了。
對於輔導員的承諾,兄弟們隻是堅持了一天。一天的信任隻源於在輔導員美貌前的純真。謝老大收到信息:晚上要開班會,輔導員要來。盡管是這樣,白天裏的課我們依然不去,依然是在網吧度過。
我們進入班級的時候,葛文已經先到了。那是因為我們遲到了。
“來,來,來,先別急著找位子,站在前麵,好好讓大家看看。都開學真麼長時間了,還沒來得及和大家認識呢吧。”葛文的一席調侃逗得忙堂大笑。我們也笑,不是覺得羞恥,而是真的覺得事情很可笑。不知是什麼鍛就了我們的臉皮。葛文示意我們看身後的黑板,說道:“今天班會的主題是‘大學生該不該談戀愛?’,你們幾個,說說吧。”所有的同學都像是在等一場好戲,瞪著眼等著我們說些什麼。戀愛,對於我們來說是一件極其神秘的事情,所謂的該不該又從何說起呢。見幾人支支吾吾,謝老大說話了:“我們最愛葛文,大家說該不該愛?”滿教室都是一個字。嬉笑中我們回到了座位上,葛文走到講桌前,玩笑中帶過一句:“我可反對師生戀啊,所以,現在我要鄭重的拒絕你們。”大方的葛文開了一個大方的玩笑,似乎此時,大家都忘卻了那些不幹淨的傳言。對於戀愛的話題,葛文說了很多,沒有常見的少女的矜持,思想開放到讓我們有些措手不及,談到戀愛,當然會牽扯到性的話題,隻記得性教育課隻是高中生物課上的幾幅人體圖片,如今的年齡再談性,會比較坦然。對於絕大對數的我們來說,戀愛都很神秘,更何況性,隻是大學生應有的開放讓這次班會課很熱鬧。
快要下課的時候,葛文終止了班會的內容。說道:“我們專科隻有三年的時間,看似漫長,實際上自己都能體會,沉淪最消耗時光。所以為了迎接這短暫的美好,明天晚上,速8酒店。”
所有人都像是得到了勝利一樣在歡呼,想想,十餘年的應試教育,哪位老師請學生吃過飯?
還好輔導員沒在班會上說我們蹺課的事情,這反倒讓我們覺得葛文是在庇護我們。於是,第二天,我們又開始一如既往的作死。晚上,速8酒店的門前站了好多人。葛文走在最前麵,有些像浩浩蕩蕩的軍隊架勢。班級共61人,分割三桌,三間屋子。我們很不幸的和班長坐在一起。隻不過,飯桌上的快樂讓我們忘記了這一點。輔導員今天莫名的興奮,不停地與我們這些男生舉起酒杯,我們很驚奇她的酒量,隻是稍稍的醉態最迷人。
先前的學生生涯,告訴我們:在領導麵前的阿諛奉承的老師,永遠不會被學生待見。相反,和學生打成一片的老師,更不會被學校待見。因為,學生愛犯錯,在老師的領導看來,學生的錯就是老師的錯。現在,多慮的我們怎能不相信眼前的輔導員的人格呢?
可是,對於我來說,那天無意中窺視到她內心的傷痛,如今,如此活躍的輔導員,該怎麼解釋呢?我不得不笑了,想想自己不也是這樣嗎?也許我更應該和她一起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