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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他正撇著鯰魚嘴,很不屑的看著我們。

一聽他這話,村裏人臉色都變了,齊刷刷看著村長。

村長氣的渾身打顫,罵道:“二柱子,咋就你這麼多屁話?你也不怕,下一個被旱魃吸了的就是你。”

被稱為二柱子的年輕人還是吊兒郎當的斜站著:“我?我跟你們不一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我來了興趣,就讓他細說一下,這話什麼意思?

可二柱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老子跟神棍可沒什麼好說的,尤其是毛也沒長齊就出來行騙的神棍。”

說完,大喇喇就走了。

程星河豁然站起來:“這二逼有病吧?”

村長連忙說道:“大師,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二流子,早先上城裏給人剪過頭發,後來談戀愛讓城裏姑娘蹬了,腦子受了刺激,天天跟人抬杠,村裏沒人待見他。”

程星河點了點頭:“唷,鬧半天是個杠精。”

我想了想,就問村長:“鬧旱災之前那段時間,村裏死人沒有?都埋在哪裏?”

這旱魃是屍體變的,自然要看看最近死的是誰。

村長想了想,說村東頭馬老太太沒了,西頭劉三爹也沒了,都是喜喪,村裏不大,論論都是親戚,墳地全在北頭。

我看見村委會有個樹挺高,就蹬上去了。

這樹的樹葉子都被曬卷了,滿樹灰白,摸上去簌簌作響,直往下掉——這樹也像是幹死了。

打上麵一看,墳地那倒不是養屍地。

這麼說,魃不是那倆老人變的。

能出魃的地方,必然是有養屍地的——隻要找到了養屍地,就能找到旱魃了。

看墳山算是我一個特長,老頭兒教給我過不少養屍地的知識點——比較出名的養屍地有破麵文曲,背陰葵花,鐵爪金鉤等等,給人出去看墳山,這些地方千萬都要繞著走。

打眼這麼一看,本地的風水左高右低,中間有個小山包,整個局麵像是一個女子在繡衣服,這叫嫁衣地。

愣一聽這名字不難聽,可這地不算好。

古詩裏說: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意思是說繡女辛勤幹活,勞動成果卻總是不屬於自己,這地也是一樣,人在這裏生活,可以安居樂業,隻不過再怎麼努力,也隻能成就別人,成全不了自己。

也就是說,累沒少受,錢賺不來。

所以這裏的西瓜熱銷,本地瓜農卻沒什麼錢,都讓中間商賺走了。

而這個嫁衣地的山包,也就是繡女的臉上,地勢凹陷,像是掛著淚痕,主喪,要說養屍地,那就是。

而且,淚珠地草色很青翠,在一片枯萎之中,分外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