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雖然不在禪院,但依舊讓孔時雨盯著禪院家的情報。
他微微後仰靠在床邊,雙手枕在腦後,燈光落在他和瑛紀如出一轍的俊秀麵容上,無端多出一股戾氣來。
“我曾想將這個垃圾堆徹底捅穿,但現在想想,如果能將這個垃圾堆徹底揚了,蓋個一戶建,也是不錯的選擇。”
伏黑惠看著這樣的爹,後背緊繃起來。
小小的孩子內心糾結萬分,好複雜啊!禪院家的事,父親的事,自己的十影法居然成了父親和禪院家博弈的砝碼。
他小聲說:“所以你早早就弄了個假的出生證明,將我賣給了禪院?”
伏黑甚爾理所當然地說:“你又沒損失什麼?禪院家的資源全是你的。”
頓了頓,伏黑甚爾又有點頭疼,“五條家用全族之力才保護五條悟活下來,你的十影法徹底曝光在整個咒術界麵前,還用了領域,如果沒有禪院庇護,你就等死吧。”
伏黑惠不服氣,本想說記憶裏的自己也活了下來,但想想被暗算的津美紀,再想想自己在上高專之前從未在咒術界那麼多人麵前用術式,而這次醒來時為了留下羂索,好像直接開了半領域?
“我一個人可以護著葵生,要是再加上你,咱們家就沒安生日子了。”
伏黑甚爾煩躁地說:“如今葵生上班必須畫濃妝,出門不能說自己有兒子了,甚至不能交新朋友,不能和我在京都圈內逛街,總是擔心被詛咒師襲擊,我不想讓她一直過這樣的生活。”
“以前敵人因為瑛紀的緣故盯著咱們一家,現在你又覺醒了術式,事情會更麻煩,你趕緊將麻煩帶到禪院去,我單獨護著葵生,反而輕鬆點。”
伏黑甚爾埋汰了兒子後,想到之前和老婆聯係時,老婆那略帶哭腔和焦急的語音,他又不甘不願地說:“等你能獨自麵對一級左右的詛咒師,實力得到我的認可後,你想怎麼做都可以了,不管是留在禪院還是回伏黑,甚至你自己換個新姓氏都隨你。”
伏黑惠沉默了。
如果自己的存在會給媽媽帶來危險,那先躲在禪院家好像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但伏黑惠又不是真的四歲小孩,更不是剛上高專的十六歲少年,他好歹經曆了死滅回遊,還和羂索鬥智鬥勇過。
目前伏黑惠獲得的一切信息都是伏黑甚爾提供的,男孩覺得自己不能光聽渣爹的話,他得想辦法單獨聯係五條悟,聽一聽五條悟的意見。
伏黑惠正思考著怎麼聯係五條悟呢,就聽渣爹又叮囑他:“對了,葵生會坐夜班飛機過來,她明早就到,你別惹哭她,知道嗎?”
伏黑惠先是死魚眼瞪親爹,聽聽這話,合理嗎?
但緊接著他的心狠狠被某種柔軟而熱烈的情緒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