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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牧辭顯然不信,一股子懶勁兒:“嘖,也就忽悠忽悠你家老爺子。”

他慢悠悠地笑,調謔:“這姑娘,是挺不好追的吧?”

賀司嶼表情難得無奈,垂著眸子,薄唇輕輕抿了下:“忽冷忽熱。”

對麵的男人一笑,似乎很有一番經驗,給他支招:“賀老板,女孩子不是這麼追的。”

……

電話結束,賀司嶼對宴會再無興致和耐心,壽禮送到,與幾位老輩敬過兩杯酒後,就借工作之由告辭離席,當晚就結束美國的行程,飛回京市。

回到梵璽的時間是十一點左右。

房子裏空空的,一片漆黑,什麼聲音都沒有,賀司嶼打開過道燈,看到客臥的門開著,她不在。

賀司嶼輕皺了下眉,思量之下撥過去一通電話。

對麵很慢,半分多鍾才接通。

電話裏,女孩子很輕很輕地“喂”了一聲。

她的聲音一如既往,輕輕軟軟的,自然含著繾綣的味道。賀司嶼才恍然到,已經時隔半個多月沒有聽見過她的聲音了。

“還在琴房?”他語氣跟著溫沉下去。

她失語幾秒,又支支吾吾了會兒,細若蚊吟地回答:“不在琴房……”

半月不見而已,這姑娘跟他說話就這麼小心翼翼了,賀司嶼一聲微不可聞的鼻息:“怎麼不在家?”

他問著,走進主臥,手機舉在耳旁,兩指勾住領結扯鬆,拽下領帶隨意丟到床尾凳。

襯衫紐扣解到第四顆時,電話裏才又再次響起她的呢喃細語聲。

“我在……奧地利。”

賀司嶼撚動紐扣的手指頓住,眉心蹙了蹙,下意識動了個念頭,她去奧地利,是為了躲他。

仿佛是有心靈感應,他動完念頭的下一秒,蘇稚杳就主動和他說:“過幾天是初賽,我提前過去準備……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妹妹暫時讓小茸照顧了。”

知道她的“提前”裏還是有躲的成分,但她願意解釋,賀司嶼的眉眼便就微微鬆了開。

指尖撚動,繼續慢慢解著襯衫。

“你沒和我說過。”他聲音低沉下幾度,不是提問,而是陳述事實。

蘇稚杳正在維也納國際機場,等待Saria安排的車子接她過去。

接到賀司嶼電話的時候,她在獨立貴賓休息室,剛下機。

蘇稚杳坐在歐式宮廷風的沙發裏,一隻手彎腰托著腮,一隻手握著手機在耳邊。

垂斂的長睫一眨一眨,她迷茫地回味著他的話,半個多月的音信渺無仿佛並不存在,他們之間,就是要互相告知行程的關係。

還沒消化完他這句話,便又聽見他問:“住哪裏?”

其實在他打這通電話的前一秒,蘇稚杳都還認為,他們就要一直這樣不了了之,她那晚的敷衍,以及之後的逃避,或許在賀司嶼眼裏,是她另一種方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