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表達,自己不是想要白白占他便宜。
但似乎有些詞不達意。
賀司嶼摩挲耳垂的手頓著,過幾秒,手指下滑,掌心握到她下巴,托起她的臉。
她一抬眼,冷不防墜進那雙秘境般幽邃的眼眸。
“我差你那四個億麼?”
蘇稚杳眼睫毛都在顫,被他這麼凝睇著,她不由自主地垂下眼去。
這個男人,出不出現都在牽動她的情緒。
他的好每分每秒都讓她沉浸在負疚的痛苦裏過意不去,起初接近他時,各方麵的事,各方麵的人,都逼得她來不及思索。
現在,她天天想著,要如何彌補他。
蘇稚杳盯著他好看的領帶,片刻後,聽見自己的聲音:“那你,想要什麼?”
有短瞬的安靜,他說:“要你……”
蘇稚杳氣息一下屏住。
特意給她留出反應的時間,停頓兩秒,他才撤開桎梏她下頷的手掌,接著說後半句:“別再躲我。”
隻是這樣而已?
蘇稚杳微怔,有一絲絲的不解,下意識抬回起頭,對上他的眼,意外他眼中的正色。
“我明天是真的有比賽。”她迫不及待想要和他說明:“到奧地利,不是故意躲你。”
隻有最初那兩天,後麵他都不在京市,有也隻能算未遂。
賀司嶼摸透她心中所想,但她願意解釋,他可以不計較,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哪怕是哄哄他的謊話,隻要她肯說。
賀司嶼看住她眼睛,說:“你沒有事先告訴我。”
他們就不是要互相告知行程的關係,但她過去抱著勾搭他的壞心思,為在他麵前找足存在感,從來事無巨細都同他交代,眼下她回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上,倒真顯得是她突然忽冷忽熱不理人了。
蘇稚杳因此心虛,支支吾吾,掰扯了個原因:“這是小事情,就不用麻煩你了。”
他用氣音哼出一聲笑。
“要我請你吃飯,借你留宿,陪你見Saria,養你送的貓,每晚到琴房接你,這些,就都不是小事情了?”賀司嶼隨口擺出幾件事,和她算。
“……”
蘇稚杳理屈詞窮。
說不過他,她便兀自碎碎念起來,理不直氣也壯:“你那天在美國,身邊有那麼多漂亮的女孩子,我怎麼好打擾你。”
賀司嶼眉心微攏:“女孩子?”
“你祖父的壽宴啊。”蘇稚杳瞥他一眼,仿佛是證據確鑿,看他還要如何否認。
他會過意,問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蘇稚杳癟唇,嘀咕:“美女如雲,賀先生可真是好福氣。”
她陰陽怪氣得過於明顯,賀司嶼端詳著她,唇角忽地抬了下:“你在不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