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隻是陳述,但他自身暗含顆粒感的低音,能冷漠得讓人惶惶不安,溫沉時也能讓人沉浸入一種調情的氛圍。
蘇稚杳不自覺被他的語氣帶回到那夜,細節的記憶回放在腦海。
我、我可以給你錢……
你想怎樣都行!
放過我……求你……
蘇稚杳不是寧死不辱的人,所有痛苦在生死麵前都不算痛苦,活著比什麼都好,但事急從權保命的說法,是禁不起回想的。
“流氓!”
她整個麵部緋紅起來,幸虧夜裏看不清,不過羞恥的語氣很清楚:“我那天才剛滿十八歲。”
賀司嶼聽得想笑,鼻腔很淡地一哂:“我怎麼你了麼?”
沒有。
但蘇稚杳抿唇不語。
“我還什麼都沒說。”他淡淡提醒。
受害者總歸要有些底氣,蘇稚杳瞥他,哼聲嘀咕:“不哄我就算了,你現在是什麼態度?”
坐到了他這個位子,隻有別人看他眼色的份,可眼前這個女孩卻總不把他放在眼裏,敢命令他,指責他,要求他,還不給他臉色。
但他一星半點的反感都不存在。
甚至驚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無限在給她破例的機會。
賀司嶼偏過臉,忽地笑了。
回眸時,他手掌壓到她頭頂,沉下去,用了些力,把她的頭發揉得很亂。
“去洗澡,別錯過明早的航班。”
蘇稚杳腦袋被他不溫柔的力度壓得低下去,一聲惱嗔,掙紮著抬手推他,完全抗衡不過男人的力氣。
但他揉了幾下就自己放開了,捉住她胳膊把她從門口拉開,自己開門出去。
蘇稚杳懵在原地,一頭蓬亂。
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
腦子裏茫茫一片,蘇稚杳想也不想,在他放開門把要邁出門去的刹那,一下拉住了他的手。
賀司嶼頓足,回過頭來看她。
蘇稚杳聲音偏輕,目光含著點未褪的溫存,瞧著他:“我還沒有問完。”
相視幾秒,賀司嶼慢慢轉回身。
“問。”他說。
蘇稚杳捏在他腕骨的手沒有放開,低嗯著聲思索,點了點他腕部:“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這雙彈鋼琴的手很柔軟,指尖帶著微微涼意,輕輕點在他皮膚上,在那一個毫厘間,有奇妙的感應沁透進他的神經。
靜默許久,賀司嶼才低低出聲:“拉丁文。”
心底某一塊禁忌猝不及防被牽動,他眼底情緒越發深沉,壓在黑睫下,晦暗不明:“看過《聖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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