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寅臉上的煩悶,不知怎麼,修恩嬡心中除了歉疚還生出一絲隱秘的快意,就好像她早已身陷泥淖化身惡鬼,恨不能把每個途經的行人拖下來陪葬。

“總之你小心吧,”她扯了扯嘴角,居然露出一個笑容,“他的導演工作室養著水軍,你和胡子恒都有可能是水軍的目標。”

“那你呢?”元寅被她這事不關己的表現又激出火氣,“他不動你,因為他對你餘情未了?你們給彼此戴綠帽子戴上了癮,還想就這麼長長久久地過下去?”

這幾句話終於戳中對方的痛處,修恩嬡臉色一沉,再也裝不了深度,怒斥道:“不關你的事!”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元寅半點不留情麵地頂回去,“是你們硬把我牽涉進來,怎麼,隻允許你們卑鄙無恥,我就不能撕破臉,活該無怨無悔地背這口鍋?”

修恩嬡語塞,支支吾吾地解釋幾句,見元寅不理,惱恨地道:“反正我已經提前警告你了,自問對得起我的良心,你也別覺得是在幫我,大家都在這圈子裏混飯吃,你現在幫我指不定就是以後幫你自己……”

元寅麵無表情地舉高手機,按下播放鍵。

手機內傳來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聲波的傳輸通道差異導致人類用耳朵聽到的自己的聲音和通過錄音設備聽到的完全不同,修恩嬡遲了一秒才聽出是自己在說話,說的正是她見到元寅以後的第一句話:“來一根?”

然後元寅說“好”,錄音繼續播放,重演了她們整個談話過程。

現在換修恩嬡氣得渾身顫抖,在她認為,她是冒著絕大的風險好心來向元寅通風報信,而元寅竟然錄音,竟然以此來威脅她,這個恩將仇報的心機婊!

她的表情出賣了她的所思所想,元寅怒極反笑,懶得再跟她多話,隨手向房門一指。

修恩嬡仿佛聽到一句無聲的“滾”,頓時麵紅耳赤,羽絨服外套也不要了,單穿著那件薄薄的毛衫便狼狽不堪地奔逃出去。

趕走修恩嬡以後,元寅一下子跌坐在床頭,隻覺無比委屈。

她當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被人陷害,被人汙蔑,做錯事的人反而理直氣壯地認為她才是罪魁禍首的情況;同樣的,她也曾經陷害別人,汙蔑別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理直氣壯的傷害別人。在這個圈子裏達到她今天的地位,誰也不會真正的無辜。

所以過去的她很少覺得委屈,她心態良好,坑人者人恒坑之,有時間委屈還不如早點想辦法把場子找回來。

而現在的她終於恍悟——她不是不委屈,而是沒有找到那個她願意向他敞開軟弱靈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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