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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這對珊妮來說意味著什麼,她有切膚之痛,與她同在。

在一個她們兩人都喝醉了的夜晚,她們也是這樣抱頭痛哭,臻霓對珊妮說青中的一切,珊妮對臻霓說出她最可怕的秘密。珊妮十歲那年被繼父性侵,她從家裏逃了出來,和奶奶相依為命,等她上了大學,奶奶也過世了,她拚命讓自己變得更獨立更強大,就是想聽人人都誇她一句:你好厲害啊。

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忘記自己曾經遭受的傷害,讓她徹底相信自己無所畏懼。

珊妮是愛俞然的。她親口對臻霓說,她愛他。她知道她沒有辦法變成他喜歡的那種類型,但她還是愛他。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一個讓她隻想安心地做一個小女人的男人。

更何況,她其實一點都不強大,那層鋼鐵俠一樣的外表不過是層泡沫紙,一個人生活的這些年,她從來不敢關燈睡覺。

那時候起臻霓就決定,她要好好愛護這個女孩,直到將她交付給一個真的愛她的男人。

這樣的醜聞,對於一個女孩而言,是滅頂的浩劫。

真正該害怕的是那些隔著漫長網線的網友嗎?不是的,是當你出了門,走到街上,你不知道每一個對著你笑的人腦子裏,是否浮現出了你不堪的那一幕。

要恨嗎,又能恨什麼呢?對性的向往是人的本能,這樣廣為人知的爆炸性消息,不看白不看。

最惡的是那些帶著猥瑣嘴臉,大肆二次散播的人,仿佛身肩重大使命,非得搞到人盡皆知才肯罷休。你問他為什麼,他嘿嘿一笑,我不過就是覺得好玩兒。

而那個始作俑者趙某,他是跟珊妮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不,他也隻會說,我不過是看網上正在說她,覺得好玩兒,湊個熱鬧。

好玩兒?

人最大的惡意,莫過於此。

珊妮幾十個小時沒合眼了,臻霓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手機來了電話,是俞然。

她離開臥室去接,俞然打頭就問:“她怎麼樣了?”

臻霓一聲譏笑,“你還記得過問她?”

俞然沒做聲,臻霓也不主動開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有同事已經在查始作俑者的身份,等整理完證據……”

“她不需要這些,”臻霓打斷他,“她需要的是你,俞然你知道嗎?”

俞然依舊默了良久才出聲:“景深已經拘留了,我們的證據鏈還不夠充分,刑拘有時限,如果找不出證據,他會被再次釋放……”

“這些話,我都已經幫你跟珊妮說過了。”

沉默蔓延了一陣。

俞然:“我……”

臻霓:“你……”

俞然:“你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