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昕沉默,高興又難過。她覺得自己有毛病,見不到想念,見著了又避開。
“你接著打算怎麼辦?調解?”湯睿銘又問,他應該是從一諾那裏知道周一會再去派出所。”
“調解,和解。”她簡短地回答。
湯睿銘發火了:“為什麼要和解?我來找律師,要起訴他!必須要給他點教訓!”
她想做但做不到,“不用,跟你沒關係。”
聽筒那頭安靜了兩秒,接著炸了,“你說什麼?!!”
張昕的手和頭一起疼起來,身上冷到有點哆嗦。她討厭湯睿銘的這種口氣,不論是二百四十斤還是一百八十斤。此刻爭吵毫無必要,她隻覺得疲憊,想睡覺。
“張昕!說話!”
她掛了電話,關機,想去洗個澡,再去吃個止疼片,那樣睡醒了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哪怕是憋屈的好漢。她想。
第46章 吻是一種暴力
睡到八點出頭,止疼片已經失效,張昕起來又吃了一片。
看了看右手,三根手指可以動,不影響日常生活,她把昨夜關機的手機開機,進來了一些淘寶店鋪的推送,也有湯睿銘的微信語音留言:我周六早上來找你,在家嗎?大概十點。
語氣平常,像昨晚的激動完全不存在。
另外還有兩個未接來電,一個他,一個阿池。
張昕給阿池發了信息,記得周六一早她要上課。果然一會兒她回了信息過來,說現在在上課,湯睿銘昨晚找她了,又張昕問現在情況怎樣。
張昕簡單說了情況。
阿池回:調解個屁!我幫你找律師告他!他媽的!
激烈到和湯睿銘一模一樣。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張昕感覺好多了,也冷靜下來。她回複:輕微傷,他願意賠的比能告到的還多,我想算了。
說算了,她還是氣不順。
阿池過了一會兒才回:你心裏過得去就好了,盡快忘記也是個明智做法。不開心記得找我!
和阿池聊完,張昕打算回湯睿銘的信息,剛在打字,他的電話又來了。她跑到露台上,讓背景裏出現雜音才接通。
“早!”湯睿銘說。
“早。”
湯睿銘問手的情況,又提到他的留言,“你今天在嗎?”
“不在,要出去一下。”張昕說。
“什麼時候回來?幫你買了點東西。”
“不要破費。”
湯睿銘沒做聲,在那頭笑,“不想看見我也行,等下放你門口。”
之後他果然說到做到,九點出頭就來,放下後按了按門鈴。
張昕把手機關靜音放在臥室裏,赤著腳走到門口,從貓眼看出去,對上一隻巨大的眼睛,他在往裏看。
她往後退了幾步,跑進臥室。
過了一會兒,她又去看門外,人不見了,她到臥室窗旁,躲在窗簾後往樓下看。他從樓裏走出來,抬頭向樓上看,接著開著白色大 G 從小區大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