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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在廳中將意外與嚴狄複述了一遍,賠禮道:“府中疏於管理,使得今日出了這種意外,是本宮疏忽了,還望表弟見諒。”

“小傷,無礙。”嚴狄說罷,掩唇咳了起來。

他咳時,廳中無人出聲,似乎都在等他。有下人遞上茶水,他擺手推拒了。

待他咳完,施綿起身,款步到廳中行禮,“今日多謝尊夫人相護,民女感激不盡,待夫人清醒後,民女必備上厚禮,親自拜會答謝夫人。”

嚴狄咳聲加重,聽著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施綿略微抬眼,恰見他蒼白的手落下,掌中握著張素白的帕子,合掌時帕中隱約透出幾分猩紅血色。

咳血?

據說嚴夢舟與嚴狄動過手,在嚴狄身上留下重傷,這是那時留下的?還是後來又受了別的傷?

施綿想不出答案,她回京後要麼被困在施家後宅,消息閉塞,要麼是住在醫館,對京中形勢所知甚少。而嚴夢舟尤其不喜提及自身相關的事情,不曾與施綿說過。

嚴狄並不掩飾對施綿的不喜,正眼都未看她一眼,徑直命人去抬嚴少夫人。

施綿抿嘴,明珠氣憤,太子妃眸光一轉,在明珠發作之前道:“幸而施姑娘懂得醫術,在禦醫到達之前為夫人止血包紮……”

這話並不能緩和氣氛,她自己約莫也知道,是以說得很是緩慢。

未說完,婢女快步而來,稟報道嚴夢舟與錦川王到了。

這二人毫無疑問,一個是為的施綿,一個是來接錦川王妃回府的。

嚴夢舟到廳中時,施綿已坐了回去,他掃視過施綿確認無大礙,冷淡地喊了聲皇嫂,連禮都未行。

反觀錦川王,相貌不佳,但禮數周全,麵上帶著笑與廳中眾人打了招呼。

麵對嚴狄,嚴夢舟道:“多謝,今日恩情,他日必報。”

嚴狄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紅,邊咳邊笑道:“四殿下,對施姑娘真是,情深義重,多年不改。”

嚴夢舟兩年前求取雪蓮的事終究是瞞不住,現在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直白道:“本王不僅情深義重,還知曉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此次報恩的謝禮,不會比表哥的新婚賀禮淺薄,還望表哥笑納。”

嚴狄臉上變了變,繼續笑,話不成句道:“我,等著。”

看熱鬧的錦川王目光在這二人中來回轉了幾圈,噙著笑打圓場:“都是一家人,何必說得這麼客氣?”

他看著心情很好,似乎真的隻是來接王妃回府的,談笑幾句,攜著錦川王妃的手請辭。

嚴夢舟與施綿婚事雖定,人前始終是未婚關係,須得保持著距離。一前一後也出了太子府。

黔安王妃帶著明珠在太子府門前與施綿道別,施綿頷首,目送他們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