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官家還不想蘇芷死啊!
晦氣!
他們就是替罪羔羊,反倒方便了外人來獄曹耀武揚威。
長吏們各個憂心忡忡望向蘇芷,幸而她命大,還活著,真是虛驚一場。
大理寺麾下官吏忙告罪:“是我等蠢笨,多謝沈廷尉指點。”
“罷了,你們都去牢外看守吧,切記,在未治完傷前,不得放任何人入牢獄,明白沒?!”
“自然自然,是該好好看傷。”長吏可不敢蘇芷有個什麼損傷,他瞪了獄醫一眼,“好生治傷,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
“是、是。”獄醫冷汗涔涔,老實巴交地為蘇芷診脈,查看她那破膚的鞭傷。
好在蘇芷隻有皮肉傷,沒傷筋動骨,敷藥止血再包紮便罷了。
因著這一回的動蕩,長吏待蘇芷是予取予求,非但喊獄卒為她煎藥,還給她端來一盆熱水,供其擦洗傷處。
沈寒山領蘇芷前往一間四壁石牆、密不透風的慎刑室,還為她置備了一身幹淨的囚服,容她換上。
沈寒山背過身,道:“我不能放你一人在此處清洗,與獄規相違。故此,我隻能側身遮目,靜候在旁。芷芷放心,我雖於情。事上存有不妥私心,卻不會趁人之危,你盡管擦拭便是。”
蘇芷沒想到他這時候倒挺有君子之風,她牽唇一笑,道:“無礙。已是爛肉一團,看或不看又有什麼打緊的呢。”
這話聽得沈寒山割肚牽腸,他從不知,蘇芷原也會自輕自棄。
她該明媚如日月,而不是頹敗如落花泥。
沈寒山抿唇,鄭重同蘇芷致歉:“抱歉,是我來遲了。若我來得再早些,石守便沒機會……”
“不怪你。”蘇芷笑了一聲,極輕極柔。她捏著溫熱的帕子,老實擦去身上與臉上的血跡,“不必在意,他比誰都知道我是冤枉的。來找我,也不過為了泄憤。”
“而且,他是奉皇命辦差,你來了又有何用?你攔不住的……到那時,你也不過是在室外聽我受刑。”
“沈寒山,我慶幸你沒來。我最不想的,便是在你麵前丟臉。”
她終於,敞開心扉,敢同他剖析心事。
蘇芷一直視沈寒山為旗鼓相當的“宿敵”,她敬他、仰慕他,她知他聰慧,能在官場沉浮中同她比肩。
所以,她一直勉力撐著,不願沈寒山看輕。
蘇芷第一次防線崩潰,是桔花縣夜宴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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