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沈曳的話就像一盆涼水給他潑了過去,他的酒勁兒過去了不少,腦子也清醒了,才發覺自己好像真幹了糊塗事,頓時就張狂不起來了。

“不是有意猥褻又怎麼樣?”

沈曳毫不客氣,神色依舊冷冷的。

“你們知道打麻將會使手上攜帶多少細菌?有多少的幾率會導致炎症,影響該器官的發育?而且安安已經四歲了,你們的這種做法會破壞孩子對人際身體界限的建構,今天有人因為喜歡他而’善意’地撫摸他,明天他就會認為這種行為是正常的,這種時候如果出現一個懷抱惡意的人對他進行同樣的行為,你想過後果會是什麼嗎?”

他看著他的眼睛,居高臨下地問他:“我是不是在聳人聽聞,你要不要拿安安的未來來賭一賭?”

幾句話下來,連曲繪星的心被嚇得顫巍巍的。

沈曳在她麵前從來都是暖陽陽的,她都不知道沈曳冷起來這麼的厲害,震懾得對方一絲氣焰都沒有了。

“行了我知道了……”

本來也隻是借著酒勁兒、看對方是女的才越發囂張,這會兒對上比自己個子高出許多的年輕男人,安安的爸爸發自心底地慫了。

但他心裏認了慫,嘴上還是不甘心地在嘟囔:“我也是這麼被養大的,養男娃,哪有你說的那麼……”

就在這時,另一位送孩子的家長也領著孩子走了過來。

到了門口,等孩子歡快地跑進院子,家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從公文包裏拿出了曲繪星的繪本,也沒怎麼感受周圍的氣氛,張口便問:“請問這個繪本是哪一位老師畫的?問孩子,孩子就一直姐姐、姐姐的,也說不明白。”

“你看!”安安爸爸馬上想抓住機會,想給自己找回點場子,“不止我們一家覺得那繪本……”

眼鏡爸爸頓時找到知音般看了過去:“你們家也覺得那繪本畫的好啊?”

一句話堵得安安爸爸啞了聲,灰溜溜地撓著腦袋到外麵繼續醒酒反省去了。

小邱老師倒了杯溫水給他送了過去,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身為家長,通宵麻將還喝酒,聽了沈曳的勸告後看起來卻並不上心,她可是有很多教育的話想跟他談一談,恐怕得花上不少的時間。

而這邊,眼鏡爸爸雖然覺得安安爸爸的反應有點奇怪,但這也不耽誤他嘴皮子十分溜地繼續說:“多虧你們幼兒園教了孩子,我們才意識到,這男孩兒都三歲了,還由媽媽給他洗澡,確實不應該。孩子回家說完以後,我們家當場就決定要改,以後都由我照看著他,盡量讓他學著自己洗。特別是那個繪本,畫得真好,昨天晚上我們全家專門一起認真讀了一遍。正巧我姐過來串門,看了以後,說這繪本啊主題、故事還有畫樣樣都好,她今年正想策劃這樣的書,托我過來問問,這位老師有沒有做係列繪本出版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