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被付以重任卻格外淡定,她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擺弄了兩下手表,對著眾人晃了晃,好奇的問:“這玩意代表著什麼?見表如見人?就像是皇帝身邊的玉璽這種存在?”
沒有人說話。
這時走廊裏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跑步聲,緊接著各方勢力蜂擁而來,將整個通道擠得水泄不通,阮棠看了半天,也就認出來其中一個女人是凝露,那位曾經主動找她搭話的偵探社社長。
隻是當時凝露篤定她也會成為裴爺身邊命運相同的女人,而如今卻是這樣一幅場麵。
其中一個身穿皮衣腰間配槍的男人走上來,看了一眼正在進行手術的字樣,氣勢洶洶的轉頭便問:“怎麼回事?裴爺是怎麼出事的?當時哪個廢物陪在他身邊,給我滾出來!”
有人不懷好意的指了指阮棠的方向,說:“秘書和司機去搶救了,裴爺也受了重傷,當時在車裏的隻有她毫發無損。”
一群人好奇的打量著這小姑娘,裴爺的新歡?那可真是不幸,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皮衣男充滿戾氣的眼神立刻落在了阮棠身上,仿佛隨時可能會把槍給她來一下,權當祭天。
阮棠分毫不懼,她抬手朝凝露招招手,“過來。”
她一抬手,手腕上的男款手表立刻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之內,但是沒有人會嘲笑一個女孩戴男表,而是同時臉色大變,尤其凝露與皮衣男,那驚駭的眼神仿佛在看什麼天方夜譚。
皮衣男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細細的打量了一圈手表,臉色愈發難看,“這表怎麼在你手上?”
凝露亦是上前,神色凝重。
之前第一個抵達現場救下裴恙的下屬站了出來,冷靜的解釋:“裴爺親自戴在她手腕上的。”
隻有這一句話,甚至不提之前裴爺具體說過什麼,但是在場所有人卻在一瞬間便了然,甚至可以說是心知肚明。
那對阮棠不懷好意的男人也站了出來,憤憤然的嚷道:“裴爺當時中槍神誌不清,這肯定不能作數,讓一個小姑娘來主事——”
“嘭——!”
他的話沒說完,已經瞪大了眼睛倒地不起,眉心的窟窿冒著黑血。
皮衣男冷漠的收回了槍,一反之前對阮棠充滿攻擊性的態度,他開口簡潔明了的道:“井子陽,聽您差遣。”
這一槍,讓所有的騷動在一瞬間化為寂靜。
凝露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阮棠手腕上的男表,卻還是壓下了複雜的情緒,低聲對她解釋:“他是井子陽,淮州地下勢力青幫幫主,裴爺身邊最為倚重的武將,絕對的忠誠,你可以信任。”
忠誠是絕對的,確定了手表,也不管這表現在的主人是不是一個不靠譜的小姑娘,幹脆利索的就宣布效忠,有反對的直接就斃了,還有比這更忠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