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分明在千裏之外。
曲來疏挑了挑眉,有些戲謔的問:“公主在哪裏沐浴?”
“在、在後殿的湯池……”
曲來疏輕笑一聲,慵懶的嗓音漫不經心的道:“為了避免刺客闖進公主的湯池,微臣隻能親自去檢查一番了。”
“……你!”
楚瑜君瞪大了眼睛,沒想到他竟如此囂張、放浪,似乎想阻止,卻被禦林軍迅速扣住動彈不得。
剛被公主從七皇子手裏救出來,現在又被禦林軍控製住,楚瑜君都要哭了好嗎。
曲來疏壓根不信阮棠在湯池內,隻想看看到底誰想出如此蠢笨的招數裝神弄鬼,以為用沐浴就能敷衍住他,那高傲而狡猾的權臣當真就走到後殿內,一推大門,騰騰熱氣如白煙撲麵而來,還夾雜著惹人厭惡的花香氣息。
曲來疏皺著眉頭不耐煩的驅散了眼前的厭惡,率先看到的是若隱若現的後背,削瘦的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蝴蝶骨如翅膀般似要展翅飛翔。
女人泡在湯池之內雙臂伏在岸上,她背對著大門,懶懶的晃動著手裏的酒杯,仰起頭露出白瓷般的側臉,傾斜的酒杯將清透醇香的美酒倒入口中,她品了品味道,臉頰泛起一抹似醉非醉的紅暈,而後才慢慢的轉過頭看向門口的不速之客。
那是公主,如假包換。
曲來疏在一瞬間無比確定,因為沒有人能演的上來她的風情,那是刻在骨子裏無法模仿的神韻。
公主朝他勾了勾手指,輕笑:“原來是愛卿,過來啊,讓本宮好好瞧瞧你。”
她本應該在天邊,如今卻好像有分身術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曲來疏走進去,同時關上了門,一步一步的朝她走去,隻是越走,眉頭皺的越深。
因為這偌大的宮殿四周,竟然布置著滿滿當當的鮮花,像是有人刻意在裏麵栽培的一般,它們肆意盛開分外燦爛,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之內,刺激的曲來疏愈發神誌不清。
阮棠疑惑的見他停下了腳步,緊接著他便像是在忍耐著莫大的痛苦一般半跪在池邊,她順著他的手看去,卻見他的身上竟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紅點,頓時一驚。
這是過敏的征兆。
這宮殿內,唯一可能造成曲來疏過敏的便是那些數不清的花卉。
阮僑種的,而且是很早便種下了,不止這間宮殿有,公主府內每一個房間皆被鋪天蓋地的花朵籠罩,她本以為他是閑得無聊不務正業,現在看來……
那分明是阮僑留下的後手。
他很早便知道曲來疏對花朵過敏,所以他在公主府種滿了花,布滿了這不著痕跡的殺機。
毒啊,阮僑簡直毒到沒邊了。
阮棠這剛剛意識神遊,一轉眼曲來疏這邊的狀況便有發生了異常,他似乎連空氣中的花香都無法忍耐,卻又不肯服輸的退下去,竟從袖中掏出匕首在身上劃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