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時鈺上次來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日。
沒等來時鈺,倒是輪到曲紹年換班了。
老狐狸來的時候,手裏拎著一個小巧而精致的牙箱籠,往桌上一放,淡笑:“你要的戲服,拿回來了。”
“才拿回來?”阮棠瞥了他一眼,距離她上次說要已經過去很長時間,老狐狸的效率什麼時候這麼慢了,這麼想著她已經伸手打開了箱子,華麗無匹的鳳袍與璀璨奪目的鳳冠一瞬間照亮了整個客廳。
她將綢布捏在手裏微微摩擦,柔韌輕薄的布料一如既往,上麵密密麻麻的刺繡精致的栩栩如生,的確是她那套鳳袍,不過……
阮棠撥了一下鳳冠上碩大的珍珠,疑惑的問:“怎麼總覺得這箱子有股味道?”、
很淺,淺到已經不是人類的嗅覺能夠捕捉到的程度,但是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曲七爺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他細長的手指按了按發痛的太陽穴,眉宇間似有些勞累過度的疲憊,可以想象這些天他有多忙,但是聽到那作精挑刺,男人清雅的臉上還是浮現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說:“你這可是個貓鼻子,這樣都能聞得到。
這牙箱籠在地底埋了十年,怎麼可能會沒有味道,連衣服上都沾染了潮濕的陰氣和土腥味,花了很長的時間才徹底消除,這不就是給你送來了嗎。”
“你把這戲服給我當陪葬品了?”阮棠聲音古怪。
曲紹年睜眼,看著她,道:“你覺得呢?當時你說把喜歡的東西都帶走,著要不是現代社會活人不能陪葬,我還得考慮一下,見琛和小時你更喜歡哪一個的問題。”
更喜歡哪一個,當然就把那個一起送進棺材深埋地底。
阮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揶揄道:“想的這麼遠,那怎麼不是讓你自己陪葬的,你焉知我當時最喜歡的就不是你了?”
“我從不與人殉情。”曲七爺淡淡的陳述著事實。
他很喜歡阮棠,也可以在她活著時寵著她縱著她,做一個不辨是非的昏君一切由著她,甚至是為了她冷靜的發瘋,但是這僅限於她活著的時候。
她死了,那個能夠控製住他的軟肋便消失了,心狠手辣蠻橫霸道的曲七爺,自然不會再發瘋。
一個可以說的上是癡情絕對、卻也冷酷涼薄的男人。
他說完,眼眸掃了一眼桌上受到冷落的戲服,微微蹙眉,問:“覺得晦氣?李特助已經聯係好杭州的刺繡坊,新的戲服還在趕製,且等等吧。”
聽聽,這一件戲服可謂是價值連城,就因為那禍水覺得晦氣便可以不要了,然後趕製一件絲毫不遜於這戲服的新衣服來博她一笑。
曲紹年啊曲紹年,你口口聲聲說不會為一個死人殉情,但是這個人又活了,還不是一樣的牽動你的心脈,讓他一絲一毫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