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農家小院是薑老太賣掉了鎮上的老宅後在鄉下買的,一進的四合院結構,百米內都沒有鄰居,因為薑老太不想跟鄉下的泥腿子打交道。從鎮上搬到鄉下是無奈之舉,但薑老太可不覺得自己就是鄉下人了,她要和泥腿子劃清界限。
優越的地理環境十分方便汪秋月和聶老三偷情,眼下也方便了薑歸發現兩人的蹤跡。
薑歸沒跟太近,遠遠地綴著,看著兩人進了山腳下的一間破屋。那破屋原是村裏一個老光棍的房子,老光棍邋裏邋遢還有點瘋病,被村民排擠到山腳下單獨居住。前年秋天老光棍病死了,屍體臭了才被發現,死相慘不忍睹,村民對那屋子便十分忌諱,各種靈異說法應運而生,漸漸成了大家口中的鬼屋,等閑沒人敢來這一塊地。這兩人倒是會找地兒,為了偷情,半點都不講究了。
汪秋月倒是想講究,就是幕天席地也比這鬼屋好。可這天寒地凍的,不是沒條件嘛,隻能將就著。別說還怪刺激的,她不知道等下還有更刺激的。
確認了地點,薑歸快步往回走,卻不是回薑家,通知薑家人哪有意思,薑老太為了臉麵隻會大事化小。
薑歸摸了摸衣服上幹涸的血跡,白天汪秋月那頓打可沒留情。在原來的世界線裏,薑來弟昏死在柴房裏,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發現。之所以被發現還是因為林婉娘要做工,薑來弟被關著,家務落到汪秋月頭上。自打進了薑家的門,汪秋月過的就是少奶奶的日子,哪裏願意洗菜燒火做飯,便說服了薑老太提前把薑來弟放出來,打開柴房看見的卻是進氣少出氣多的薑來弟。
眼下薑歸之所以能走能跑全靠係統給的新手福利,治愈了她所有內傷。傷是好了,但汪秋月的盛情招待薑歸可沒忘,她要更隆重地還回去,才夠得上禮尚往來。
“小北哥,小北哥。”
聶北模模糊糊地聽到有人在壓著聲音叫他,醒醒神一聽,真的有人在叫他,聲音慌亂又無助,還有點耳熟。他一個激靈爬起來,趿上鞋開門,就見門口站著一個慘兮兮的小姑娘,蓬頭散發,鼻青臉腫,瑟瑟發抖,好不淒慘。
“來弟!”驚訝的聶北趕緊拉她進屋:“怎麼了?大半夜的跑出來,他們又要打你!”
他家就在薑家小院百米外,隔得這麼遠了,時不時還能聽到那邊的打人罵狗的動靜,是以知道薑來弟的日子水深火熱。薑家剛搬來時他奶奶聽見了還會去勸幾句,都被我家的事用不著外人管撅回來,尤其是汪秋月,牙尖嘴利地很,而且越勸薑來弟受的罪就越多,奶奶也就不敢再去了。
薑歸應景地打了一個哆嗦,像是怕極了,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俗稱賣慘:“小北哥,他們拿扁擔打我還把我關在柴房裏,我疼得睡不著覺。”
賣的相當成功,年輕氣盛又富有正義感的聶北握緊了拳頭:“你等下,我給你拿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