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歸連連搖頭,拉住聶北的袖子,磕磕巴巴道:“不,不用。小北哥,我不是來討藥的,我,我看見……”她的雙眼因為驚恐而睜大,烏溜溜的眼珠子有些瘮人。
“你看見什麼了?”聶北的心提了起來。
薑歸聲音發顫:“我看見月姨和聶老三走……走了。”
聶北瞠目結舌,他已經十八歲,又早早的出去討生活,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尤其知道聶老三是什麼貨色,凡是模樣稍微好點的大姑娘小媳婦,家裏男人又窩囊的,他都要嘴花花兩句。當年他爹病故之後,家裏隻剩下老弱婦孺,這聶老三就對他娘犯過混。那會兒他才十歲,操起鐵耙就是幹,雖然吃了大虧,但那聶老三再也沒敢調戲他娘。
薑歸就是知道聶北和聶老三有舊恨,還知道他們有新仇。今年因為田地界限兩人幹過一架,聶北自己生得人高馬大,還是村裏年輕人的頭頭,一幫小夥子幫他,討人嫌的聶老三隻有挨揍的份。
所以薑歸才會找上聶北,一則他不怕得罪混不吝的聶老三;二則他有威望捉奸更方便;三則他頗有憐貧惜弱的正義感。
“我,我跟了上去,他們去了西邊的鬼屋。”
聶北後怕:“你個傻大膽,要是被他們發現了,你這條小命都懸。”
“我沒想這麼多,也不知道怎麼就跟了上去。”薑歸開始表演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模模糊糊聽見他們說什麼遠走高飛,聶老三還說……”
薑歸的表情宛如天崩地裂:“他說,說天賜是他的兒子要一起帶走。小北哥,天賜是我弟弟啊,奶奶和娘那麼疼他,天賜怎麼可能不是我弟弟。小北哥我該怎麼辦,我想告訴奶奶和娘,可我不敢,奶奶會打死我的。”
那模樣,端地弱小可憐又無助。
對於薑歸的話,聶北深信不疑。汪秋月就是他們村上出去的,年輕時就有些輕佻不莊重,和聶老三這個浪蕩子有點什麼,那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而薑來弟那麼老實怯弱的人,怎麼可能撒這種謊。
聶北憐憫地摸了摸薑歸的頭頂,瞧把這可憐孩子嚇得,放軟了聲音安慰:“你別怕,有我呢。你先回去,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知道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包括你娘,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你來找過我。”
薑歸六神無主地望著他:“奶奶也不能說?他們想帶走天賜,天賜是奶奶的命根子,奶奶不能沒天賜的。”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