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師尊話前塵 母子相認 九陰施毒計 痛退魔君(上)(1 / 3)

青衣少年聞喝,倏的沉腕偏劍,劍挾一縷襲魄寒芒,向右邊蕩出,白蝶娘子藍曉霞得免於難!那秀麗少女亦同時收住劍光!就在這刹那間,但覺微風颯然,眾人麵前已多了一位年約八旬的老道,童顏潤麵,皓首銀須,穿一襲玄色軟緞道袍,腰束弦絲綿帶,紅鞋白襪,神風飄然。老道卓立雪地,兩眼神光,宛如冷電,直逼在青衣少年麵上,喝道:“虹兒!若非為師的即時趕到,不但你自己要慘遭五雷擊頂,含恨泉下,就是我對你十五年來,一片苦心孤詣的培育,亦盡付東流!”話說完銀眉深鎖,麵若寒霜,雙目神光直若兩柄利劍,逼得青衣少年連連打了兩個冷顫!青衣少年自懂事以來,就沒有見過恩師這種冷肅可怖的臉色?趕忙邁前數步,拜倒地下,叫聲:“恩師!”音落,但聞他輕泣淒淒……。這當兒那秀麗少女,也急步上前拜伏地下。片刻之後,並跪地下的少年男女,突覺有一雙顫抖的手,挽著自己臂膀,慢慢的把自己拉了起來。

老道此時雖長眉略展,但麵上寒霜未退,且在寒霜之上,又罩著一層淒惶之色,雙日盯著少年說道:“虹兒!你可知道,太源府鴻運鏢局的藍總鏢頭是誰嗎?”少年俊目射出兩道疑異光芒,搖搖頭道:“虹兒不知,尚祈恩師垂教!”老道麵色稍緩,淒然一聲長歎,道:“她就是廿年前,你家逢慘變時,死裏逃生的你的母親!”老道此言一出,眾人全都驚愕得瞪目矯舌,半晌青衣少年才目露疑光道:“恩師,此話當真……”少年的話尚未說完,老道麵色又是一沉,喝道:“為師的難道會騙你!還不趕快過去,向你母親請罪,並速用本門解藥解去紫金流星釘毒,深夜奇寒,此處不宜久留,有話回到米靈鎮再說吧!”母子情愛天生,青衣少年聽完恩師的話,不自覺的一眶熱淚順頰而下,猛轉身向藍曉霞身邊奔去。藍曉霞對這青衣少年,早有成竹在胸,再經老道證實,自是深信無疑。她尚未等青衣少年奔至跟前,已熱淚長流,掙紮著伸出雙臂,少年見藍曉霞伸出兩臂,先拜倒地下,隨之縱身投入她的懷中,淒切地叫了聲:“母親!”,接著放聲大哭!藍曉霞更是淒楚欲絕,抖著枯唇,連連輕呼:“孩兒……我苦命的孩兒……我們不是在做夢吧……”語畢,母子們抱頭痛哭!陡的二人耳邊響起一個沉重的聲音道:“明月在天,白雪滿地,哪裏會是在做夢,女俠身受釘傷,不宜過份傷心。虹兒,你也應該盡使理智,控製感情,快替你母親解去釘毒。”母子兩人從悲淒中驚醒,見麵前並立著老道,飛刀聖手郭昭民,和那秀麗少女,聽聲音語氣這話正是老道所說。藍曉霞趕忙推開愛子,掙紮著順勢拜伏地下,道:“老前輩可是,武林中眾所敬仰的悟玄子。蒙拯救培育愛子,恩深似海,不但他泉下的父親能含笑永息,就是小女子也至死不忘……”老道神色淒然的點點頭,道:“貧道正是悟玄子,廿年前惜貧道晚到一步,至使藍大俠含恨黃泉,加以貧道與黑海雙怪錢氏兄弟,有些淵源,至未能將令男當時就帶返峨嵋習藝,使他在永吉縣一帶流浪了五六年,這件事情老朽不但有愧藍大俠,也遺為終身憾事!”話說至此,目光又掃到虹兒麵上,道:“虹兒,快將你母親扶正坐在地下,速解釘毒!時間久了恐生意外!”少年哪敢怠慢,忙將藍曉霞扶正靠在自己的胸前,從懷中取出一隻翠玉小瓶,打開瓶蓋,倒出一粒淡紅透明的小丸,丸出玉瓶,清香四溢,繚繞夜空,持久不散。這當兒那秀麗少女,也走至藍曉霞身邊蹲在地下,幫著她的師兄灌藥醫傷。峨嵋獨門解藥“百步還生丹”,果然妙用神奇,藍曉霞服下一顆之後,不到一杯熱荼工夫,人已覺得舒暢不少,虹兒又在母親傷處用嘴吸出許多紫血,又過了片刻,藍曉霞才精神漸複,站起身子,重新向悟玄子盈盈下拜,拜過,指著郭昭民道:“這位就是敝鏢局的郭鏢頭。”郭昭民忙邁一大步,單膝跪地,說道:“昭民叩見林老前輩!”悟玄子林一弘一把扶住郭昭民,哈哈一笑道:“飛刀聖手,馳譽武林,老朽佩服極了!”郭昭民躬身備道:“蒙老前輩誇獎,昭民當之有愧!”悟玄子又是嗬嗬一笑,聲住,目光看著藍曉霞,道:“廿年前藍大俠遇難時,虹兒年僅三歲,八歲入師門雖略解人事,但他的姓名卻全然不知,後來貧道才將藍大俠遇害經過簡略的告訴他一番,並命名為‘劍虹’,峨嵋山十五年埋首苦學,虹兒已參悟玄門秘奧,習那伐毛,洗髓,練神還虛的上乘功夫,化氣合神的武家玄境,峨嵋九宮太極劍法,尤得我的真傳十之八九。是以,他技成之日,貧道即命他下山,要他完成手刃父仇,找尋親娘,追回十九枝金龍參,三個願望,沒想到下山不久,即遇上了女俠,使你母子得以團圓。虹兒天生奇質,再加上他誤飲金龍參一枝,不但氣神充沛,且靈慧人間,老朽相信未完的兩個願望,當可立誌完成。關於十九枝金龍參的來曆妙用,龍鳳雙筆井振已詳細說過,不需貧道再進不須之言,貧道尚有要事纏身,不能久留,後若有緣,當會再見女俠,郭老弟!”悟玄子話到這裏突頓,目光移向藍劍虹,繼道:“你師妹易蘭芝,不但年輕且天真未泯,幼稚已極,你對她應多加照顧,不要使為師的掛心!”悟玄子這幾句話說得弦外有音,聽得藍劍虹心裏一怔,忙躬身連連稱是!易蘭芝卻瞪著一雙圓大且黑白分明的秀目,掀起櫻桃小嘴,望著悟玄子,似怪恩師不該在眾人麵前損她自尊……。易蘭芝比藍劍虹入師雖然晚了三年,但由於她天賦超人,加以向上心功,是以,武功劍術方麵,並不比藍劍虹遜多少。流水年華,似箭歲月,藍劍虹與易蘭芝,兩小共師門十有餘年,年齡隨著歲月的增長,由半知半解到人事全通!時間是培育感情的溫床,何況又在峨嵋荒峰絕嶺之上,除了師徒們三人之外,就再無第四者插足其間。再說他們讀書習武都在一起,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要想不讓心裏萌出愛苗,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蘭芝這小妮子,見藍劍虹生得英挺秀逸,在她心裏想起來,世界上再沒有比他俊美的男子了,所以她一顆芳心早已完全交給了這位師兄。她雖未說出,悟玄子及藍劍虹師徒二人,卻早已看出,藍劍虹的一顆心,自是被這位貌如嬌花的師妹,用情絲纏得緊緊的。就是悟玄子看一對愛徒情苗深植,麗影雙雙,情深似海,自然是歡喜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擺出師父的冷麵孔,硬把他們分開。不過每當夜深人靜,明月當空的時候,這位一代武尊,也會獨自背著雙手,在絕峰之上,對月歎息!他見劍虹,雖人美如玉,但重重殺孽,深深情意,均隱現眉宇之間,不過他對兩位愛徒的姻緣,卻總存了個人定可以勝天的念頭,他要憑自己胸羅萬有的才學,來試圖為愛徒化解孽債,促成他們一對美滿姻緣……。不過,這隻是他心中的主意,成敗他自己也毫無把握!是以,他每每仰皓首而望明月淒然長歎,也就是因此……。

所以悟玄子要藍劍虹好好照顧師妹,這語重心長的話,當時隻有劍虹心裏明白,易蘭芝不但未聽出弦外之音,且慎悟玄子師父不該在眾人麵前說她幼稚!尤其在劍虹麵前她不願意,自己還是一個小丫頭,要裝出儼然大人的樣子,但每每的言行舉止,卻又被劍虹指為惟氣未脫,她為這事,暗地裏不知道流過多少淚,如今恩師竟當麵說她天真未泯,幼稚已極,她自是更難忍受了!閑言少說,筆轉正鋒。且說悟玄子,一見易蘭芝的神色,心中已然明白,無奈,他愛蘭芝有於掌上明珠,又怎忍心說她什麼,隻是哈哈一笑!轉身對藍曉霞、郭昭民二人一稽首道:“深夜奇寒,女俠釘傷未愈,不宜久留,貧道也有要事待辦,我這裏就向兩位告別了!”藍曉霞、郭昭民趕忙還禮,白蝶娘子似還有話要說。孰料,尚未來得開口,陡覺一陣清風起自身前,再看時,已不見悟玄子蹤影,藍曉霞郭昭民同時一聲驚歎道:“悟玄子老前輩,來去如風,已至仙俠之流!”說完活四人一齊跪倒地下,向西方遙拜了三拜,然後站起身子。悟玄子走後,郭昭民提議遵悟玄子所示,先去米靈鎮,再行計議去崆峒山,找黑海雙怪,算廿年前的血債及追回十九株金龍參等事宜。藍曉霞對郭昭民的話,自是百依百順,藍劍虹,易蘭芝師兄妹,更是無話可說,由於藍曉霞釘傷未愈,行走不便,乃由藍劍虹背負著,走在前麵,郭昭民、易蘭芝跟隨身後,一行四人,踏著明月光華,在雪地上逕往米靈鎮奔去……。走若頓飯工夫,來到一個雙峰挾持的穀口,至米靈鎮必需經過這道長若半裏的幽穀,藍劍虹背負著母親,進入穀口若三十餘丈,忽覺凜凜穀風中,挾著縷縷血腥氣味,撲鼻而來……。藍劍虹心裏一驚,忙停住腳步,等郭昭民、易蘭芝走近時,俊目晃動著驚疑波光,輕低說道:“郭叔叔,芝妹,你們聞到有什麼怪異味道沒有!”郭昭民雙目微皺,易蘭芝到縮鼻猛一吸氣,隨著驚叫道:“是血腥臭味!”藍劍虹慌忙以手示意,要她不要張聲大叫,小妮子一吐舌頭,然後似有所思,急道:“師哥,讓我上前去看看,你背著伯母,隨郭叔叔緩緩跟來,萬一有事情,由我先來抵他一陣,而後你們再來接應,我想無論是什麼了不起的武林高手,也得碎屍我們劍下!”說完話嫵媚一笑,沒等藍劍虹答話,翻手一拔背上背著的寶劍,轉身就跑,快捷如風,頓刻間消失在幽穀月影中!暫按下藍劍虹等,在峽穀緩緩前行不提。且說易蘭芝展開輕身提縱絕技,半裏路程。何需眨眼工夫,已到穀口,小妮子停步穀口秀目如電,藉明月光輝,向四周一掃,果然在道左幾株雜亂的矮鬆旁,發現兩個人倒臥在雪中。易蘭芝右手一緊劍柄,運氣凝神,秀目再橫掃四周一遍,見無異樣,才一個箭步,竄至倒臥血地的兩人身旁,蹲在地下,藉皓月銀輝一看,隻見兩人都是男子,一個年約四十以上儒生打扮,左臂左腿,各被兵刃劈傷,傷口部位深淺大小,與那陳屍小山坡上的少婦一樣,早已氣絕身亡!易蘭芝不由得吃了一驚,暗道:看賊人手法,這人與少婦同是遭一個人所害,但這人是誰呢?正想至此,陡聞身右響起一聲淒厲低微的呻吟,易蘭芝猛然一驚,震地挺身躍起,回頭一看,隻見倒臥雪地的另外那人,似在微微掙紮,她這才噓了口氣,暗道,原來這人尚未死去!趕忙又重新蹲在地上,對這人一望,隻見他年紀不到卅,麵色慘白,一身黑色緊身勁裝,個子高大體格強壯,但身上的傷痕卻與那儒生打扮的中年人,以及哪山坡少婦無絲毫分別,所不同的就是他體魄雄健,能抵住巨傷,至未死去!她正要開口問他,殺害他們的是哪路人物,忽聞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忙回頭一望,隻見來者正是藍劍虹、藍曉霞、郭昭民三人。易蘭芝趕忙站起身子,迎著三人,將情形簡略的告了藍劍虹等。郭昭民兩道劍眉深深一皺,跨出一步,蹲下一望,不禁驚得他一張紫麵,刹那間變得鐵青,急道;“怎麼會是鏢局子裏的賬房先生,程春逢?”這句話,震驚了劍虹背上的母親曉霞,忙道:“孩子,讓我下去看看!”藍劍虹將母親緩緩放在地上,易蘭芝趕忙上前,雙手扶著曉霞。藍曉霞緩緩蹲下地,一看果然是自己鴻運鏢局的帳房先生程春逢,不由得她柳眉倒豎,忿然說道:“事情發生得太奇突,昭民,說不定鏢局已被賊人毀了!”郭昭民淒然的點點頭,移目至那青年漢子身上,一見正是自己手下的鏢夥周明,飛刀聖手那鐵青的麵色,又變得慘白,見周明尚未死去。一把將周明全是鮮血的上身托靠在自己懷裏,虎目蘊淚,急急問道:“周明,鏢局裏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怎麼會到這裏來的,又如何會遇害……快……快……快說……”周明似傷的不輕,掙紮著睜開微合的雙目,見是郭鏢頭,兩顆眼淚,由眼角直滾落在郭昭民身上,搖搖頭,斷續答道:“總鏢頭,和鏢頭你離太原後的第……二天……鏢局突然……來……來一老者……”他的話至此,由於身受重傷,中氣盡失,似無法繼續說下去,隻好停住。藍劍虹一看情形不對,趕忙從懷中取出碧玉小瓶,倒出一顆百步還生丹,放在周明口中,在地下抓起一團積雪,也往周明口中一塞!……白雪經口中熱氣溶化,變成雪水,周明猛的一吞,裏著百步還生丹,直入腹內,靈丹妙藥,效果神奇。周明服下百步還生丹,若過一盞熱茶工夫,人已覺得元氣棄實了,傷口巨痛,也較前為輕。郭昭民見他人已有了起色,忙催道:“周明,你快將那老者來了以後的情形,詳細說出來,好讓我們去替你們報仇!”周明點點頭,繼道:“那老者一進門,劈頭就是一句:‘你們藍鏢頭到哪裏去了!帳房先生見他來勢凶凶,情知不妙,忙迎出躬身答道:我們總鏢頭與郭鏢頭,全都有事外出未歸,客爺你有事,請向我說就是!’那老者聞言嘿嘿一聲冷笑道:‘好呀!白蝶娘子,果然是名不虛傳,這一手夠聰明,也夠利害,老朽佩服極了。’帳房先生一看情勢,知道他也是為了那十九株龍參來的,正要開口說話。那老者已然搶說道:‘十九株金龍參,希世奇寶,也難怪他要來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做法了!’帳房先生知道他果真是為了那十九株金龍參而來,為避免麻煩,乃直言相告,道:‘十九株金龍參,確為敝局接下,但不幸在未走鏢之前,就被人家劫去,還殺死敝局兩名鏢夥,那客人也被毀去雙腿……’那老者似不相信帳房先生的話,未等他說完,忙截住怒喝道:‘誰信你這些連篇鬼話,我先毀了鏢局,而後再追殺那賤婦,十九株金龍參為曠世珍寶,你家太爺誌在必得……’語畢,嘿笑連連,掉頭離去!帳房先生,以為他的話,是危言聳聽,至未全放在心裏。孰料,當天夜晚鴻運鏢局果然慘遭回祿之災,未及一個時辰,鴻運鏢局三樓大廈,已成一片殘磚碎瓦的廢虛,慘不忍睹!帳房先生見他果真先毀鏢局,自是會追殺總鏢頭,所以,帶著小的乘快馬連夜追趕,誌在傳警報信!誰知,等我們到米靈鎮時,那老者也已趕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小的我盡展平生之學,與他拚鬥!無奈,那老者武功高的出奇,動手未及兩招,已將我的兵刃削掉,我手無寸鐵,帳房先生更是力不能縛雞,自然不是人家對手,是以,隻好不敵逃走!誰知那老者,卻尾隨我們身後,就走在這裏,冷不防老者突下毒手,帳房先生當場慘死,小的我也受傷不輕,要想回天,恐已乏術了……”周明說到此處,隻聽得藍曉霞、郭昭民麵色時青時白,變化不定,藍劍虹易蘭芝雖也氣忿這老者的心狠手辣,但他們尚未知曉鴻運鏢局是藍曉霞廿年心血所奠下的基業,是以,忿怒情緒要比藍、郭二人稍為和緩!且說郭昭民聽完周明的話,那青白不定的麵色上,一雙神目光芒,有如兩條寒電,直逼在周明麵上,道:“周明,那老賊的姓名,你可知道麼?”周明搖搖頭,道:“自那老者來到鏢局,直到追至此處殺死帳房先生,他就沒有吐露過他的姓名,小的雖也兩次問他,但老賊均一冷笑置之!”郭昭民寒鐵似的一張臉上,兩道劍眉深深一鎖,道:“那麼他的年齡、相貌、以及有無特征,你可多少尚記得一點麼?”周明沉思半晌,點點頭道:“那老賊年若七旬以上,身材瘦小,長像極為醜陋,左麵頰上……”周明的話,正說至此,驀然嗖的一聲,月光下,隻見寒光電閃,一支響箭,由左峰腰上一塊大石後射出,直向周明咽喉處射到……。飛刀聖手,眼明手快,右手陡的一抄,接住射來的一支響箭!哪知他正圓瞪虎目,注視握在手中的響箭時,第二支響箭,挾金風破空之聲,已然襲到,疾快迅捷,似超過第一支響箭數倍,既是飛刀聖手眼明手快,也無法先丟了手中之箭,再去抄接第二支利箭!。陡聞周明一聲淒厲慘叫,郭昭民低頭看時,隻見一支響箭,正射中周明的咽喉,入喉管若三寸左右,鮮血有如噴泉,直往外射……。郭昭民情急生智,趕忙雙手握住周晨兩隻肩膀,厲聲急道:“周明,那老賊左麵頰上有……有什麼……快說……”周明雙目已呆,氣息咽咽,掙紮著斷續,道:“……有……有一條……一條三寸……長的……刀……疤……”說完話,全身驀的一陣抽搐,一陣股紫血,從口中噴出,就此死去!飛刀聖手將周明的屍體,平放在雪地上,一挺身麵對山峰,大聲怒喝道:“是哪道朋友,不敢現眼露像,暗放冷箭,也算得上是江湖好漢嗎?”話聲一落。隻聽到那峰腰大石後麵,一聲嗬嗬大笑,音若沉雷,震峰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