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床上躺著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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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安喝醉了不能趕車,送柴岩回去的馬車就又是由西風莊園派出。刑風雖然會騎馬,但是沒有趕車的經驗,此時又要在趕車的同時照料自己的馬,不免有些力不夠使,所以將馬安也送上載著柴岩的馬車。刑風一手趕著空馬車,一手牽著一匹馬,就這樣綴在西風莊園派出的馬車後麵行了一段路。

因為刑風與林杉家本是鄰居,所以西風莊園派出的馬車去的是縣城,目的是送柴岩回家。搭載馬安走了同路的一段,莊園的馬車行至莊園香樟小道與通往縣城的白沙大路相接的路口處,刑風便將馬安從前麵的馬車中扶回自家馬車中。後麵這一小段回家的路還是得靠自己了。

方才淺眠了稍許的馬安剛一回到自己的馬車中,這時倒是醒過來了,瞧見刑風怪異的趕車模樣,終於還是爭著與他換了位置。

拗不過馬安,從趕車位置上下來、騎上自己的馬行在前麵的刑風偶爾回頭,不禁暗自感歎了一聲,馬安勸他讓座的理由並不是在吹牛。就見馬安歪斜著身子坐在馬車車前板上,也不見怎麼揮鞭,拉著那輛馬車的老馬很自覺的慢步前行著。也是因此,刑風這才能稍微放心了些的繼續當他的引路人。

如此慢慢行路,總算是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到了邢家村。一路繃著精神的刑風看著馬安扯了一下韁繩,引著馬車繞到莫葉家宅院後麵去了,他這才鬆了口氣,調轉馬頭回家去也。

將馬車趕至院後,馬安重重的拍了一下門,宅中那位唯一的家丁開了門看見馬安渾身的酒氣,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接下車馬,身形一偏讓馬安進宅去了。

馬安其實也覺得有些奇怪,柴岩那瓶所謂商人渡海運來的西洋酒入口清冽,入腹則如火燒,酒勁上頭時的感覺更奇怪。此時他雖然醉了,但並不覺得頭疼,隻是兩腿走路時總是控製不好平衡。

歪歪扭扭的走進院子裏,沒看見林杉和莫葉,馬安徑直走入了自己的房間,卻被房間裏的情形嚇了一大跳。

在他的床上,此時正躺著一個人。

好在,不是一個女人。

湊近看了兩眼,確定了這一關鍵點的馬安長舒了口氣。然後他甩了甩頭,確定自己的雙眼所見不是因為酒後產生的幻象,他不禁又納悶了。即便眼前這位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不是一個女人,但他的臉孔看來陌生極了,那麼這個素未謀麵的人又為什麼躺在自己的床上?

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馬安看出這人穿的是他的衣服,隻是這身衣服馬安許久未穿過,一直壓在箱子底下,所以再穿在這人身上時,衣服上的折痕還挺清晰。馬安察覺到這一點反而冷靜了一些,替那人蓋好被子時又發現他那有些營養不良的臉色,馬安沒有叫醒他,隻是沉默著走出了房間。

原本想趁沒被黎氏發現,先回屋睡一覺,以至自己看起來不會顯得醉得很厲害的馬安此時卻主動找上了黎氏。

被黎氏訓了幾句後,馬安才問到了此人的來曆,原來這個叫葛幺順的年輕人是林杉在路上‘撿’回來的一位落難書生。因為事發突然,所以暫時將這人安置在他的房間。

看著黎氏正在細心收拾著一間早些年預留出來的客房裏此時堆滿的雜物,馬安不由分說的就想上前幫忙,然而黎氏見馬安走路都走不穩的樣子,很快就將他趕到一邊去了。馬安隻好乖乖靠在門框旁看著黎氏,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頭腦現在很清晰之類的事——雖然黎氏顯然不相信他說的這些。

黎氏當然是不信的,馬安自己也有些不信,因為往常他喝醉了便是倒頭就睡。納悶之際,馬安倒是有些明白了另外一件事,難怪柴岩那麼精貴他的酒,看來這西洋酒跟本國自產的糧食酒還真是有不同的地方啊。

黎氏和馬安的說話聲引得莫葉也從書房走了出來。看見了靠在門框上幹看著黎氏收拾床鋪的馬安,莫葉正要開口叫他幫忙,忽然聞到了馬安身上的酒氣,她心中念頭便改了,微微皺眉說道:“馬叔,你怎麼才回來?又喝了不少吧!”

馬安笑了笑說道:“他睡了?”

‘他’當然是指家人裏在場三人之外的林杉。

莫葉默然點了點頭。

馬安輕歎了口氣,慢慢說道:“你師父為了幾年前你失手燒掉的東西,又忙活了幾年,身體明顯差了許多。其實他這幾年都在做著與前幾年重複的事,隻是這事太過傷神,即便是之前做過一遍,再重複一遍也是不太容易的。希望這次不要再出什麼岔子,做完這一遭事兒,能有機會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