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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易文掃來的目光,幾個燕家隨從心裏都起了些退避的意念。
他們雖然都會些珠算,但那是沾了燕家的光,他們本身並未經過係統地學習,去掉燕家這層覆蓋在他們身上的光耀,他們就隻是大戶人家養的奴仆,有一些不辨是非、借勢欺人的劣性。
剛才身在台上的那個燕家仆從,說的話雖然是在幫易文,但借了燕家的勢去欺人也是有的。
易文是個講原則的人,這事如果沒讓他碰上,也便罷了。然而在剛才,看著那仆從試圖用嗓門去壓製石乙,他已經有些惱了。
石乙雖然是他的競技對手,兩人也沒什麼私交,但尊重對手也是易文在梁國最高商學院學習了幾年後養出的習慣,他就是看不慣一個不講道理的蠻夫在賽事上指手畫腳。
現在,那家夥雖然被趕下去了,但易文心裏並未完全放鬆,因為小高台外圍的觀看席裏,還坐著幾個人,他們的觀念,與那個被趕下去的人是一樣的。
易文不指望他們能改變看待事情的方式,但至少在今天這件事上,他要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無知,讓他們閉嘴。
此時,燕鈺主動開口,要他分析賽事,這即是一個把他們的臉都抽一遍的機會。
以目光將那群人都‘剝’了一遍,易文回過頭來看向石乙,臉上嚴峻的表情緩和下來,遲疑著道:“對於剛才的賽事,其實易某也有一個小疑惑,但應該與競技之誠的判定無關……”
石乙笑著說道:“易學友想問就盡管問吧。”他自己則在心裏又道,是不是剛才我的什麼古怪動作,惹人猜疑了呢?
“大王叫我來巡山,巡……咳,就是你剛才唱的那首歌……”提及石乙唱的歌,易文臉上抑不住浮過一絲古怪神色,但很快被他克製下去,“歌詞的第一句,有沒有藏字?”
“嗬嗬,當然有。”石乙回答得毫不猶豫,“後麵都是藏音,隻有第一句是藏意。”
說到這裏,石乙抬起一手,握成拳頭,然後翹起大拇指勾了勾:“大拇指,在我看來,是指中之王。它獨立於其它四指之外,如果人握拳的時候,把它握進去,拳頭的力量就會大減。另外就是,它雖然不夠靈活,隻能屈一節,但如果沒有它,人的手會有很多抓不穩的東西。”
易文聞言,下意識裏也握起了自己的手,立起大拇指。他隻是想試試,如果不動這根手指頭,其它四指是不是真的難以握緊。
在此同時,他還聽石乙繼續說道:“排行第一的大拇指,是為數字‘一’。”
易文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現出微笑,點頭說道:“這樣一來,就更能確定,易某地判斷沒有錯。必須先說明一下,以我們這兩張桌子的距離,的確容易互相抄數據。這其實是商學院競技賽的慣例,離得如此之近,如果要抄,人人都可以做到,但也正是因此,人人都會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