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吹(1 / 3)

電腦……明天才有時間修……又在網吧……

-------------------------

阮洛早在六年前幫金老板清理賬目時,就創下了“金算盤”的名頭。而在三年前,自外郡養病歸來的他在接下了舅父的遺產之後,很快再次與金老板聯手。雖然這一回,他對於金老板來說,不再是雇傭關係,但這並不影響兩家商會的合作。

宋家產業在阮洛的掌握下,盈利十分穩定,這也使他早些年創下的那個名頭,有了一份令人慎於小覷的厚度。

帝京湖陽如今稱得上是南昭第二大商都,因為商事興盛,商界俊傑的名聲也影響參與到了城中居民日常生活裏的聊資之中。阮洛之名,更是避不開這一節,而他的年輕,獨身又多金,更是讓不少京都閨秀忍不住討論,私底下惦記。

離阮洛辦即冠禮的日子不遠了,在此之前,金老板就有好幾次表露出要親自做媒,給他介紹幾位淑女佳人的意思,但都被阮洛婉言推拒了。

後來不知道葉諾諾從哪兒打聽到的這消息,找了一個金老板在場的機會,親自上陣表演了一出好戲。說及那事,葉諾諾也真夠膽大的,偏偏阮洛也沒有推拒她。金老板在旁避無可避的看著那一幕,總算是完完全全打消了給阮洛說媒的事了。

也許這事兒就是從金老板那裏流走出去的,但這件事無論是對京都名門閨秀,還是對京都商界,都是充滿了刺激力的,這得拂了多少人的惦記啊!不過若有人真正冷靜下來,站在阮洛的利益角度考慮一下,應該是能讚同阮洛與葉諾諾這一對的。至少,在這件事還隻是稍露頭角時,金老板已經這麼想了。而這事是否會定下來,或許正是要等到阮洛即冠那一天,才會揭曉答案。

在真正的答案公布之前,流言總是走得最快,而對於這年紀相差將近九歲的一對,普通民眾的議論觀點,居然大部分也是偏向支持的。對於這一現象,“一葉居”的聲望作為後盾,功勞不小。

至少曾經受益於這處醫館,以及現在正受益於此醫館的人,對葉家都是心懷一份感激的,而他們對葉諾諾這位年紀輕輕,卻能一力主持醫館事務的姑娘也是由衷佩服。這樣的女子,行為大膽一點也屬正常。重要的是,她的本心是良善的,不知有多少人身體抱恙,都是得到了她的治療而康複,這治療過程中的點點滴滴,最是能印刻人心。

對於病人而言,治療的及時性,在某種層麵上,可能要比治療手法本身更具意義。小病拖大了,醫治起來費時傷人又損財。而葉諾諾在救人的態度上,積極心與誠心絕對無庸置疑,非常好的繼承了她那越來越懶的名醫父親的醫德。

可是醫女在這個時代,始終算是個另類,而對於女子來說,最大的幸福莫過於嫁個好夫婿,對於受益過“一葉居”的人來說,祈願救治過他們的那位醫女嫁個好男兒,這也算是本能使然。

民眾言論在這一問題上,大部分口頭所指奔向了阮洛,也不算是空穴來風,畢竟“一葉居”那位近年來越來越貪玩的名醫,醫女的父親,唯獨在對鑽研料理阮洛身體之法的事情上,格外上心,這說明了什麼?而到了金老板那邊的消息傳出,這一事態趨勢就更明顯了。

盡管這事一旦定下,會傷了不少人的心,但如果要就此事來一場口水爭奪戰,絕對還是葉家穩操勝券啊。

民意如此,葉諾諾自然也是能感受到一些的,事實上這個念頭她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萌生於心底了,隻是一直以來都被她很好的藏在心裏。三年前,她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為何依靠在他懷裏的那種感覺,是那麼的安然,又有些奇怪。她用三年的時間來思考這個問題,終於得出一個讓她自己都為之心跳加速的答案。

但葉諾諾沒有退避這個答案,並決定了,必須抓緊這個男人。還好他是沉靜的性子,一直以來也沒有“拈花惹草”的動作,而在他的身邊,還有她的好姐姐幫忙盯著,葉諾諾相信,再等自己成長幾年,真正有了誘夫的資本,她再正式登場,還怕擄不走他的心?

隻是在這之前,她一定要萬分小心,不能讓她認定了的男人被別的女子誘走了。牆外紅杏千千萬,她還隻是牆內的一朵小花苞,若說她完全不擔心,那絕對是假裝的態度。所以,當她聽說阮洛居然去了東風樓,她的心頓時生了亂意。

東風樓裏的那群女子,可就不止是紅杏可比了,那可是個個都有蝕心之能啊。

所以,當葉諾諾被東風樓幾名看門人堵在門外不讓進,她焦慮了、憤怒了,想著京都民意對她與阮洛在一起的支持,她心裏少了許多顧慮,踢門硬闖不行,她便直接大喊出聲了。

反正若叫京都居民聽去了,也不打緊,估計還會有人因此事而指責阮洛花心呢!

但當葉諾諾進入了東風樓,看清了裏麵坐著的人,以及那嚴整的布置擺設,她頓時懵了。

怎麼有這麼多陌生人?!

在葉諾諾邁入東風樓第一步時,樓廳內所有的人也正一齊朝她看來。原本憑她的個性,應該不會太在意這種被眾人圍觀的感覺,隻是在這圍觀她的群體裏,有著太多陌生的角色——她感覺到的陌生,與臉孔輪廓關係不大。

東風樓裏,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早知道是這樣,剛才自己就不應該在樓外那麼喊……

葉諾諾開始後悔了,不知道自己的冒失,會不會在阮洛的客人麵前削了他的麵子?她早該想到的,生意人談生意,來這種歡場隻是為了求一個氣氛,為什麼自己就那麼衝動呢……

一念至此,葉諾諾下意識仰起頭,卻見阮洛也正看向她。他的目光,一如平時那樣平靜而略帶溫和之意。

覺察到葉諾諾眼神裏的那絲慌亂,阮洛微微一笑,輕聲說道:“不用拘謹,今日來客,都是我的舊交,隻不過我也是很久沒有與這些朋友聚麵,所以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得知這些陌生人都是阮洛的故交,葉諾諾心下稍安,卻又忍不住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兒聚會呢?老朋友不應該是請回家去好好招待的麼?”

阮洛聞言,不禁眉心一跳。他是絲毫沒有這個打算的,隻是現在葉諾諾無意開口說了這麼一句,那他似乎就不能再裝作不知不見了。

隻是……他原本隻想盡快了了場間之事,趕緊走人,現在這事態的變化,也太超出他的考慮範圍了。

正當阮洛覺得無策時,葉諾諾忽然打了一個大噴嚏,阮洛心裏纏著的那份憂慮頓時也被擊散,他的注意力移到了她身上,握起她的手,他的眉頭微蹙:“你的手怎麼這麼冷?剛才我就說了,這身衣服不適合你。京都容易起風的天,你這麼隨意穿著,著涼了怎麼辦?”

阮洛這責備的話語,葉諾諾聽入耳中,卻隻是覺得一陣暖心,起不得絲毫焦煩,她隻是低眉含笑,心中暗道:原來他剛才說“衣服不適合”是這個意思。

……

……

茶館老板的思考方向,漸漸陷入一個滿是恐怖的泥沼裏,他隻覺得拿著抹布不停擦著茶碗的手,漸漸有些發麻,後背明明感覺涼颼颼的,手心卻汗濕了一大片。

直到……那個年輕人又衝茶鋪夥計點了一碟炸蠶豆,一盤南瓜餅,茶館老板的心神忽然又稍微安定了些。

雖然那年輕人仍然安靜端坐著,兩份佐茶小食上桌,隻見那三個少年在吃,但茶館老板卻觀之恍然。

說到底,這四個人裏頭,有三個都還是半大孩子,會不會是自己多慮了?這四個人裏頭,除了那年輕人目光不善,可能是他性格如此吧?但那三個少年,都生得一副好麵相,除了有些懼怕那年輕人的臉色,其它時候,就跟尋常孩子沒什麼兩樣。

或許這真是什麼武館裏的弟子。

京都內城早在十年前就擴大了兩倍,再經過近幾年的不斷建設,內城的居住人口和商戶繁華程度,已經比以前豐富許多,每天都有新增的商鋪。武館雖然是個特例,但也是官方承認的存在。或許這幾個人所在的武館,才剛剛掛牌收弟子,他們還沒怎麼融入帝京這個大環境,自家茶樓沒見過他們,也屬正常吧?

不知不覺竟把他們跟那些凶狠的亡命徒聯係在一起,真實有些對不起人啊,還好沒有把這意思表露出來。茶館老板想到這裏,暗暗舒了口氣,手上擦碗的動作,也稍微緩和下來一些。

茶館老板卻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番由猜疑到緊張的推敲思索,其實有一大半都是正確的,隻是想錯了關鍵的一點——這四個人今天這趟外出,並沒有接殺人的任務。

否則,茶館老板剛才還在心中搖擺不定的殺人砸店的設想,很可能要全部實現,並且此地不在京都內城,相對而言,對鐵器的管控令,遵守起來也沒辦法做到那麼規範,到時候刀光劍影、暗器橫飛,那對於茶鋪來說,可就不是毀一頂棚子那麼簡單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