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0)、家事國事親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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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二皇子寢宮,立即有一群無比恭敬的奴仆簇擁上來,諸多試探問詢。

二皇子王泓麵對這有如刑部查檔案一般的詢問,好不容易在外頭散心平息了的煩躁心緒,沒撐片刻就又被攪了起來。於是乎,華陽宮裏整個下午的生活,雖然表麵上寧靜,其實身處其中的宮奴個個都被皇子折騰得苦不堪言,滿腹辛酸。

公主王晴待在華陽宮裏,會客主殿中,她偶爾拈塊糕點放入口中慢慢品嚐,時不時端起茶杯啜清新茉莉花茶潤喉,半句不參與地旁觀殿中皇弟考罰那些宮奴背誦宮規的成果。

一開始看著皇弟作弄那些新來的奴仆,還覺得頗為有趣,但到了後頭,也就乏味了。不過,經皇弟這麼一鬧,她倒漸漸忽略了之前在冷宮那邊受的驚嚇,心情真正放鬆下來。

考的考,罰的罰,兩個時辰之後,所有宮奴勉強通過今天二皇子殿下設下的關卡,領著新的背誦任務被遣退,華陽宮會客主殿裏這才恢複了安靜。

這一通折騰,二皇子王泓也覺得有些疲累。屈一肘在案撐著半邊臉,他臉上現出沉思神情,望向坐在一旁的王晴,淡淡說道:“這樣下去也不行,我的時間生活也被打亂了,還得想想新的辦法。姐,你不是說要幫我想想的麼,你可想到什麼新點子了?”

“姐也幫不了你,這種事擱在我那兒,直接就趕走了,但這方法明顯不合你用。”王晴搖了搖頭,慢慢又道:“不過,若論出點子,而且還是這類小偏門的學問,你真應該去找諾諾那丫頭。別看她才十一歲,葉醫師送她去女學的那幾年,全都鑽到玩兒裏麵了,小腦瓜子裏攢的鬼點子多著呢!”

王泓眼中一亮,但很快又黯下去,發愁說道:“可一時半會兒的,弟出不了宮啊。”

王晴一聽這話,立即就明白了,她這弟弟是要托她幫忙呢!這種為懲罰折騰仆人為目的地智慧,也不好交由仆人帶話去問,對此姐弟倆是心照不宣。

果不其然,緊接著她就聽王泓說道:“姐,你幫我帶話問她,可行?”

“你以為我就那麼容易能隨便出宮啊?大多時候都是靠那丫頭進宮來接應才成。”王晴盯了弟弟一眼,語氣漸漸又流露出一絲惆悵,“但最近這三年,葉醫師離開了太醫局,諾諾妹妹也不怎麼來了,我也好久沒有出去逛逛了。”

思及三年前在海邊發生的事,葉正名離開太醫局的原因,王泓陷入了沉默。

對於葉正名離開太醫局的原由經過,王晴雖然是皇帝的女兒,但她亦如事外之人那樣隻知表象,以為葉正名真是因為一次失誤診治,傷得眼前她這位皇弟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所以才被父皇一怒之下遣出太醫局。

憑皇帝以前對葉正名的倚重姿態,乍一看此事,仿佛皇帝的態度驟然變得太快了些。但除了用天子一怒來解釋,王晴與事外人一樣,是真的再找不出別的緣由依據了。

所以當她看見弟弟王泓沉默了,還以為他仍是在為華陽宮裏那群用不慣的奴仆而煩惱。

斟酌了片刻,王晴又道:“皇弟,不是皇姐不幫你,隻是葉家出了些事,即便我能出宮,最近這些日子裏,也不好拿你那件事去打擾諾諾妹妹,你且再忍耐一段時間吧。”

聽了這話,王泓微微一怔,緊接著就鬆開了慵懶撐麵的手,坐正了身,肅容說道:“出了什麼事?”

看他這姿態,顯然華陽宮裏的奴仆雖然煩人。但在他心裏,比起奴仆狡纏之事,顯然葉家的事更重要些。

“你不知道麼?”王晴臉上滑過一絲意外的表情,但她很快又釋然了,緩容說道:“也難怪你被瞞著,就是前幾天發生的事。”

接下來,王晴就慢慢將幾天前皇帝遇刺,阮洛雙手嚴重燒傷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正名照料阮洛的傷勢,一葉居也關門歇業快半個月了。

聽完王晴的講述,王泓訝然半晌,末了輕歎道:“那天我出宮去接父皇,現場並未看見他,竟就此忽略了,咦……”話剛說到這裏,他神色一凝,“那天我與父皇同乘回宮,父皇亦一字未提他,難道也是疏漏了?”

王晴嘴角動了動,正要開口,她忽然又唇形微僵,視線定在了會客殿大門處。

王泓順著她的視線朝門口看了一眼,同樣的神色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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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口,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中年男人。

此人腳踏登雲靴,一身明黃袍服,雪銀絲線繡作祥雲在肩,赤炎絲線繡飛龍圖騰在胸前,青玉帶懸紫珠流蘇,傍晚已趨微弱的夕陽光輝落在他的身上,反照出流光溢彩、傲然風華。

皇帝駕到。

殿內正在談話的姐弟倆人卻沒有提前聽見半點聲響,禦駕到達,負責唱迎的太監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