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喘著氣點完頭緊接著又搖頭,李韜“哎”了聲,解釋道,“夫人,聽口信說事情是這樣子的,今兒上午曹大人到內閣辦事,不知是票擬什麼,與肖閣老起了衝突,兩位大人都將近半百,越吵越凶,各不相讓,紅著臉脖子粗的就打了起來,侍衛聞聲趕來,可兩位大人並不聽勸,絲毫都不怕地繼續鬧騰,侍衛舉著刀蒙了眼,兩位都是朝中重臣,如此不顧形象的扭打在一起,分都不分開,他們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然後首輔就去勸架?誤傷?”

“沒錯沒錯,事情就是這樣!”

豆苗兒著急:“那你倒是說清楚,他傷勢嚴重嗎?現在人呢?”

李韜急急點頭:“就是還不太清楚情況,已經讓府裏的人去問了,聽說被硯台還是花瓶砸到了腦袋,鮮血汩汩往下淌,兩位廝打的大人當場震住。”

鮮血直流?這還不嚴重?

豆苗兒紅著眼轉身就往外奔,李韜緊跟著忙追上去:“夫人您去哪兒,首輔現在在內閣,您去了也進不了啊!”

那怎麼辦?幹著急地擰著雙手,豆苗兒忍不住焦急與擔心,抬高嗓音道:“那你還等什麼?直接讓人抬一頂軟轎去把他接回來,都受傷了總不能還辦公吧?再者都不知道傷勢嚴不嚴重,砸到了腦袋,這腦袋有多重要,可別被砸壞了吧!”說著揉了把眼睛,哽咽道,“都說了鮮血直流,我看八成不輕,你說這麼多侍衛,他逞什麼能?吵紅了眼的人還能聽他勸?你說他是不是傻?”

額上冷汗直流,李韜不感應聲,隻急急往外退,嘴上道:“是是是,這就去抬轎子接首輔回來,外麵危險,夫人您就在府上等著!”

氣極地揉走眼淚,豆苗兒跟上去,親眼看著轎夫手腳麻利地出府。

在府邸正門簷下走來走去,她死死盯著巷口方向。

一會兒想等他回來非得好生說教說教不可,一會兒又想隻要他能平平安安回來就什麼都夠了。

越等越害怕,豆苗兒靠在石獅上時不時地抹眼淚。

好幾次軟轎從巷口慢悠悠走來,她昂高了脖頸守著,卻都不是。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一頂棕灰色軟轎出現在遙遠的巷子口,這一定是了!她抬袖胡亂擦了擦眼睛,提裙下台階,迎上去看個清楚。

沒錯,李韜跟在旁邊走著呢!

看情形似乎不是特別糟糕,豆苗兒快步過去,看了眼軟轎,問李韜:“沒大事兒吧?”

“無礙。”聽到她嗓音沙啞,陸宴初立即推開軒窗,搶先回答道。

兩人目目對視,陸宴初掛在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她眼眶通紅,明顯哭過的樣子,一時心疼且惱怒,陸宴初頓時皺眉,盯著李韜沉聲責備道,“不過區區小事,你這張嘴能不能有個把兒?怎麼有事沒事全往夫人那報告,誰給你的權利?你就故意讓她……”

“你罵他做什麼?”豆苗兒仰頭瞪著他,他腦袋裹著白紗布,足足繞了幾圈,額頭處的紗布隱隱染了一點淡紅色,這叫區區小事?那大事還得了?

李韜張了張嘴,把頭埋低,左右為難,尷尬得很,也不知如何是好。

陸宴初怔了怔,有些委屈,她現在竟然為了李韜凶他?

“我沒罵他,再說,說兩句怎麼了,誰叫他急慌慌就到你那胡說八道。”眸色深深地盯著李韜,陸宴初不悅地嘀嘀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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