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笑中帶了幾分愁,閑語幾句,便提及承郡王王府的狀況。

“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你妹妹有些心神不寧,身子狀況也不好,讓她宣太醫過來把把脈,卻推卻不願。還有浚兒也一直蔫蔫的,倒有大夫開了藥方,說是天氣變化引起的氣虛,可連著喝了幾副,一點起效都沒,可愁死娘了,哎,明日娘帶兩根人參……”

麵目俱沉,賀卿之越聽心裏越窩火。

“娘。”猛地拂袖打斷她未說完的話,賀卿之狠下心腸閉目道,“錯了,一切都錯了,趙靜書並非當年救我的那位小女孩,一切都是趙家的陰謀。”

“什麼?”

望著母親震驚愕然的神色,賀卿之自知太過激動,便緩了緩情緒,低聲將整個故事講給她聽。

說到最後,他無奈說:“我知靜書與您一向感情深厚,我本不願揭穿,可每每想到她,我就會想到那個小女孩,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可這些年,我們一直被蒙在鼓裏,連一句謝謝都未對她說過,這對她公平嗎?”

寧遠候侯夫人雙眸通紅,僵怔在原地,久久才在婢子服侍下落座在長椅。

這段話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了,她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娘,您身子要緊。”賀卿之上前兩步,站在她身側半懊惱說,“靜書那邊您依然可以與她母女相稱,畢竟這是她爹娘的計謀,那時她尚且年幼,無法辨明是非曲直,所以她也算無辜。至於首輔夫人那邊,兒子會去當麵道謝。”

寧遠候侯夫人捂著胸口點點頭。

她此時完全沒了主意,一會怨恨趙家,一會又舍不得靜書。還有兒子嘴裏的那位首輔夫人,當日在宮中她是見過的,看上去是位伶俐善良的年輕夫人。

“母親,您先喝杯茶。”親自斟茶,賀卿之雙手呈上,“兒子不孝,惹您傷心了,請您千萬保重身體。”

寧遠候侯夫人搖頭疲憊說:“我明日,還是得去郡王府一趟。”

雖趙靜書當年年幼,但她不可能不知情,寧遠候侯夫人一想到這些欺騙,心底便不是滋味。

夜靜靜逝去,第二天天剛亮,寧遠候侯夫人就迫不及待乘著一頂軟轎,急急前往郡王府。

她昨晚通宵未眠,偷偷抹了幾次淚。

正如她兒所說,哪怕她舍不得靜書,也斷不能委屈真正的救命恩人,這事兒必須弄個明白。

軟轎停在府邸門口,無須通傳,寧遠候侯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行去後院。

然王府內情況卻有些不對,她詢問一個匆匆跑出來的丫鬟,才知承郡王宗浚大半個時辰前昏倒了,請來的禦醫束手無策,正準備去請別的禦醫。

寧遠候侯夫人大驚失色,顧不得旁的,忙去看承郡王。

不管怎麼說,這個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在她心中,承郡王就是她嫡親的孫兒。

疾步踏入承郡王安歇的內室,一股嗆鼻藥味撲麵而來。

“靜書,承郡王怎麼了?”寧遠候侯夫人望向坐在床畔的清瘦女子,眸中掩不住心疼,“聽說陳禦醫剛離開,他怎麼說?”

“沒怎麼說。”

“怎麼會沒怎麼說呢?好好的孩子昏倒,他不該開藥方不該好好診治嗎?”

“他們治不了。”

“不可能,一派胡言,我們多請些禦醫大夫,總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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