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僑香反常的那天算起,已有幾日光景。
如今陸宴初躺在床榻昏迷不醒,究竟是疲乏所致?還是與這幾縷發絲有問題?從古至今,發絲所象征的意義就不同尋常。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除此之外,男女結發為夫妻,亦是寓意從此白首不分離。
豆苗兒本不是特別信這些虛無的人,可打從她被施了邪術開始,她的想法便一點點扭轉,原來世間,真的有許多事情是無法用常理來推論解釋的。
“那些人你知道身份嗎?他們現在在哪裏?”
上半身匍匐在地,僑香哭成了淚人,拚命搖頭,哽咽說:“婢子也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些訊息,可他們十分小心……”
這就是沒有絲毫線索了,豆苗兒心悸得慌,沒空和僑香再多說什麼,匆匆走出耳房,她進寢臥看了眼陸宴初,他還沒醒。怔了短短須臾,召來幾個護衛留守在陸宴初身邊,豆苗兒提了盞燈籠,帶婢女去找道徵大師。
一路疾行,敲開院門。豆苗兒站在道徵大師臥房長廊下揚聲喚他。
片刻,道徵和尚從內打開門,將她迎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事?”見她麵色肅穆,道徵和尚急忙問。
豆苗兒緊皺著眉,將僑香的事迅速說給他聽。
越聽越表情沉重,道徵和尚說:“那些旁門左道,不外乎就用這些東西作祟,可依老道對‘奪福’目前的了解,除了術法之外,幾縷發絲並不能施法。”又立即發問,“陸大人最近有沒有受傷過?”
豆苗兒認真想了想,搖頭。
“若是如此,那狀況還好!這段時間陸大人身邊恐怕要多加人手。”道徵和尚鬆了口氣,“目前雖不確定到底是什麼原因,可防患於未然很有必要,倘若真跟那件事兒有關,目標萬一是陸大人,那麼事情可能才算剛剛開始。”
“這跟他受沒受傷有什麼關聯?”豆苗兒不解的問。
“除了發絲,邪術還需受害者的血作為媒介。”
頷首表示明白,豆苗兒愁容滿麵地埋下頭,忽然,似想到什麼,她猛地怔住,眸中露出驚恐,一張本就慘白的臉徹底變得毫無血色。
不對,陸宴初當真沒受傷嗎?她一時隻想到他確實沒遭遇什麼危險,但幾天前的老漢呢?他那日與她解釋,說是無意中受了輕傷,如今被道徵大師一番提醒,她竟覺得這事兒背後可能值得推敲,誰知道這是意外還是刻意為之?
“道徵大師……”豆苗兒嚇得眼淚猝不及防砸下來,“他手上有受傷,恐怕和僑香取走發絲相隔不過一日。”
“什麼?”道徵和尚麵色一變。
“我想著,中間大約有貓膩。”揉掉眼淚,豆苗兒努力控製情緒,“得立即找到老漢才行,大師,我打點好這些事之後再來找你。”
“我與你同去。”哪還有心睡眠?道徵和尚不放心地與她一同跨出門檻。
整座府邸的燈霎時全亮了起來。
豆苗兒安排信得過的心腹護衛去將老漢捆來,冷聲說無論用什麼手段一定要將他帶回府邸,人別死就行。
護衛疾步離開,豆苗兒與道徵大師在廳房等候,時間一分一秒逝去,幾個護衛已經去了有小半時辰。
盡管心急如焚,豆苗兒還是告訴自己不能慌,她若慌了,陸宴初怎麼辦?
埋頭撥弄著念珠,道徵大師同樣蹙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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