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力在院子裏栽花算是做對了,再一般的環境,隻要有了鮮花點綴,就變得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比如說家的味道。
安沅打開了房門,把鎖放進了屋裏。
這些天相處,左鄰右舍的她都清楚了,都是好說話的人,隔壁的嬸子是丈夫孩子全都生病死了,所以住在了這處。
知道沈涅跟她的狀況,沒少關照他們。
“相公今天我就不鎖門了,你看看外頭的風景等我回來。”
之前她每日出門都把沈涅鎖在屋頭,就像是關囚犯似的,現在沈涅狀況好一點了,應該開開門沒事。
安沅對沈涅說完,打算去隔壁嬸子家讓她幫忙注意一下沈涅,路走到一半,安沅若有所感地回頭,就見沈涅推著輪椅在她身後。
“相公你怎麼跟著出來了?”
搬到這裏之後,沈涅的活動範圍就局限在院子內,還從來沒見他出來過。
再說她明明記得她出來之前把籬笆用竹環扣上了。
安沅抬著脖頸看向籬笆的方向,竹環依然是扣著的,要不是沈涅會飛,就是他自己開了門有把門關上了。
兩人站在石頭上對視,安沅眨了眨眼:“相公你也想上山?”
安沅試著換了一個方向走了幾步,沈涅依然推著輪椅跟上,換了幾次發現沈涅一直跟在她後麵,安沅確定了他這是要跟著她一起上山。
他要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人總不可能一直在家裏悶著。
從這裏到寺廟有有一條平緩的大道,雖然用時久了點,但既然沈涅想出門,那就算今天沒成功去寺廟也無所謂。
她也不用去找大嬸交代什麼了,回頭把家裏麵的門鎖上,給沈涅的腿上搭了條小毯子,兩個人正式往山頂進發。
幸好她今天醒來都快已經中午了,泥地經過了一早上的太陽,已經被烘幹沒了水分,要不然沈涅的輪椅沒幾步就要陷入泥裏。
“相公你看這是紅豆杉,這果子紅彤彤的真可愛。”
安沅時不時指著路邊的植物給沈涅講解,摘了一串紅果子掛在了沈涅的耳間。
他的發絲烏黑濃密,肌膚白的像雪,多了一抹紅色,要是不久看他的眼睛,發現不了他的底細,隻覺得他是個風華正茂的英俊小郎君。
“幸好相公你這樣,要不然就輪不上我了。有的時候一切就是一場緣分,我不會嫌棄你,等你醒來了也別嫌棄我好不好。”
不會有回應的問題,安沅掐了掐他的臉當做回應,瞧著四周無人,她順道親了沈涅的臉一口。
親完看著沈涅呆呆的眼睛,安沅把臉一側對向了沈涅的唇。
既然沈涅現在已經熟練的模仿,所以他回親她已經不會有會不會的問題,而是他想不想的問題。
安沅等待著,感覺到臉頰一熱。
她的臉沈涅柔軟的唇碰出了一個小凹陷,沈涅移開,她的臉恢複了原狀,但她已經記住了那個吻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