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仔細看又什麼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興奮產生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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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涅開始抄書之後,安沅的負擔逐漸減少。
寺廟的僧人收書也是看字體品相的,安沅的書送上去,僧人本來隻是照常翻了翻,看了幾眼眼神的瞌睡都沒了。
“沈夫人這是你寫的?”
這本抄冊前麵是安沅寫的,後麵是沈涅寫的,前者字體端正平庸,後者一筆一劃都透著靈氣,下筆的力度分寸在這紙上恰是正好,不會像前者一樣筆跡一下重一筆一下輕一筆。
明顯就是兩個人的筆跡。
安沅本來就沒冒領功的意思,聽僧人問起,實話實說道:“後頭是我相公寫的。”
“沈施主?”
經過這段時間,沈涅在大佛寺的僧人都有不小的名聲。
有人說他看佛經純粹胡鬧,有人真覺得他有慧根。
而現在安沅說沈涅會寫字了,竟然還寫得那麼好。
“除了他還會有誰幫我。”
那麼說也是。
僧人讓安沅稍等:“這要拿給師叔看看,若是算優等理應給夫人你多加些潤筆費。”
安沅等了片刻,得到答案是因為前麵有她的字,所以這本冊子加不了錢,但是寺廟給了她一塊含了金粉的墨塊還有一些好紙張。
“有勞沈施主了。”
安沅本來有些氣自己的字被嫌棄成這樣,但想想他們這樣,沈涅跟變成了她的搖錢樹沒有區別。
能者多勞,就勞她家相公多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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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做什麼?!”
屬於她跟沈涅的房子被弄得一團糟,籬笆被暴力踩踏,門口葵花斷了一支在地上。
而屋裏座椅東倒西歪,沈涅的輪椅倒著,他傻傻地坐在地上。
見狀,安沅沒工夫管闖進他們屋子的人是誰,放下手上的東西就去扶沈涅。
“女兒你扶個廢物做什麼,這種廢物隻會吃喝拉撒睡,養著他還不如養隻狗。”
安來慶看到安沅扶正了輪椅,抬腳想把輪椅踹倒,但觸到安沅的眼神,他一下子被震懾住忘記了動作。
雖然沒踹輪椅,但是看安沅費力的抱著沈涅爬上輪椅,安來慶十分地不耐煩:“你是瘋了不成,怎麼對這個廢物有了耐心,你要抱就抱吧,快告訴爹爹你從沈家帶來的銀子在哪。”
他話一說完,跟著他一起來的幾個男人頓時有了精神,他們來當然都是為了銀來的。
安來慶當初把安沅賣給了沈老爺,沈老爺怕安來慶糾纏不休,直接派人把他扔到了煤窯子幹活,說他抵了女兒也不夠還銀子,需要幹十年的苦力。
安來慶在煤窯生不如死,這段時間沈家主子們亂成一團,他才趁機逃了出來。
他出來之後才知道自己女兒沒給沈老爺做小妾,還被趕出了沈家。